胭脂不愿沈恪看出这些,便强笑道:“也就你这个年纪,才讲甚么真心不真心的。到了我这年纪,讲的可就是……”
“门当户对?”沈恪问道。
“他到底是正经人家的公子,说要明媒正娶,又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不说家里如何,单说我这么多年的恩客,少说也有几个头面人物。来日遇上一两个,岂不是两厢为难?”胭脂说这话前未必真的做如此想,但话一出口,连自己也觉得并非没有道理。她若是嫁了陈公子,往后总要抛头露面的,这镇上谁不知她胭脂做的是什么营生,光是指指点点就够受的了。她如今在楼里也过得自在,何苦自讨没趣?
沈恪沉吟道:“这也不是没有办法……”
“得了。”胭脂挥挥手,“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操心。有空想这些,不如想想你和那位萧公子该怎么办吧。”
沈恪瞪大了双眼,惊道:“胭脂姐?”
一天之中听到他两次这么称呼自己,胭脂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她扬了扬眉头:“当日你叫着要去伏魔观替醉玉讨个交代,去的时候气势汹汹,回来的时候不省人事,当自己是闭着眼走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