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放回去?“中年警察轻蔑地反问一句。接着从鼻孔里发出一阵冷笑,转而斩钉截铁地大吼一声,“你这是异想天开!”他狠狠地挖一眼朱文才,严厉地喝斥道,“我们对你这种聚众赌博的赌头决不会姑息迁就,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说出这些狠话后,中年警察还用犀利的目光横扫朱文才,直扫得朱文才两腿发抖、浑身哆嗦。
中年警察正说得眉飞色舞、唾沫四溅时,朱大运突然怒气冲冲地从门外闯进来。年轻的警察从部队退伍回来不久,他一见朱大运就像遇到自己的老首长,赶紧起立,挺直腰杆,右脚“啪”地向左脚一靠,向朱大运敬了个军礼。
中年警察根本没料到平时铁面无私、不徇私情的朱大运此时竟然大驾光临。他连忙起身,尴尬地冲朱大运笑了笑。边巴结地递上一支烟,边热情地招呼着朱大运:“朱厂长,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你请坐。快请坐。”
朱大运正在气头上,他没接中年警察递来的香烟,甚至没正眼瞧两位警察,只是不耐烦地朝他们挥挥手,然后径直走向朱文才,揪住儿子的衣领,紧接着一记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扇在朱文才的脸上:“你这龟子儿,不成器的东西,尽给老子丢脸,给老子滚回家去。”说着拽着朱文才的胳膊,将他带离讯问室。
两警察见此情景只能干瞪眼,没敢吱声。
朱家父子离开后,其他参赌人员见状困惑不解,大家面面相觑,然后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什么。
“山羊胡子”按捺不住,对公安人员喊道:“警察叔叔,我们都是朱文才邀来打牌的。他是赌头,他都走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吧?”
年轻的警察正有气没处发,听到这话更是恼羞成怒,厉声喝道:“住嘴!你想跟老朱比呀,江山都是人家打的。连我们局长都敬他三分。你再强词夺理,给你罪加一等。”
“山羊胡子”一听要罪加一等,顿时惊恐万状:“警察叔叔,不,警察师傅......”他想到刚才称警察为“同志”受到的训斥,不知对这两位警察怎样称呼才合适。他语无论次地向警察解释,“我真的不想跟他们打牌,他们是三缺一,硬把我拽来的----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人都指望我挣钱养活他们哩。你们可不能把我当成罪犯,给我判刑啦。”
年轻的警察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闭上你的臭嘴。你再跟我犟嘴,关你个十年八年的,你丢石头砸天去。”
“山羊胡子”受到威胁,赶紧闭上了委屈的厚嘴唇。
这时,中年警察不甘心地用上牙咬了咬下嘴唇,使劲捏碎手中的香烟,扔到地上,还狠狠地踏上一脚,最后无奈地对年轻警察说:“算了,抓他们没用,都放了吧。”
☆、向姐取经
李魁深深陷入对林云儿的思恋之中。当他发现林云儿与郝仁走得很近,内心十分苦恼。他对林云儿的爱慕之情并没有因为郝仁与林云儿感情的迅速升温而消退,反而愈加浓烈。他对林云儿的思念与日俱增。他有一种“既生仁,何生魁”的悲哀。
李魁家跟郝仁住的二层小楼有些相似,都是砖木结构,都是一间堂屋两边各有两间卧室。不同的是,郝仁住的二楼共有五户人家,而李魁住的二楼只住了两家。这里除了两家共用的堂屋外,李魁一家就拥有三间房。他五姐上面的四个姐姐出嫁后,他的父母和孤寡老人吴奶奶在堂屋北边各占一间,他和五姐李圆圆堂屋南边各占一间。李圆圆的房间靠近楼梯口,李魁外出回到自己的卧室,总要经过五姐的房间。
这天下午,李魁五姐的男朋友范自大来找李圆圆。他看到李圆圆房间的地板上残留着一些吃剩的饼干屑和果皮,就像大人教训小孩一样数落着李圆圆:“圆圆大人,我看你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只知道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光鲜亮丽。看看你房间的地板,垃圾有几寸厚,也不扫一扫。”
李圆圆扭捏一笑,连忙拿来扫帚准备扫地。
范自大却一把夺过扫帚说:“算了,还是我来吧。女人的手是她的第二张脸,你这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手怎么能干这种活呢?要是把你的手弄粗糙了,会让我心疼死的。以后这些下人干的脏活、粗活都是我的专利。你在旁边指点指点就万事大吉了。”
末了,他还补充一句“圆圆大人,我们成家后,你负责貌美如花,我处理邋里邋遢。”
范自大这自相矛盾的言语并没有让李圆圆感到反感,她微微一笑,顺从地把扫帚让给范自大:“不好意思,劳您的大驾。”
范自大自嘲地耍着贫嘴:“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爱上了你这个大懒猫。上帝创造了我,就是让我这辈子为您效犬马之劳。圆圆大人,为您服务是我的无上荣耀,也是我毕生的追求。”范自大虽然巧舌如簧,口口声声尊称李圆圆为“大人”,但这是他对年轻漂亮女性的习惯用语。他那玩世不恭的表情说明他的口是心非和心不在焉。
李圆圆明知范自大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但心里仍然甜丝丝的,一个劲朝范自大傻笑,还亲昵地拥抱了范自大,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范自大敷衍了事地将李圆圆房间地板上的废弃物清扫掉,然后用拖把在水盆里捣鼓了几下,也不拧干,就胡乱地在地板上拖了一遍。
拖完地后,范自大向李圆圆汇报:“圆圆大人,地板扫好拖好了。请你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