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砚摇头:“小的向来孤零零一人,书墨天真可爱,就如同小的弟弟一般。纵然他总给小的惹麻烦,小的也心甘情愿给他收拾烂摊子。”
“你把他当弟弟?”贺轻舟意味深长的问书砚。
书砚低头不答。
贺轻舟道:“我可没你对书墨的感情。要是我提早知道捡回来的人除了吃睡就是唠叨,我宁愿被全城人笑话我媳妇跟人跑了,也断不肯把这家伙带回来的。”
嘴硬。公子的嘴向来可比鸭子嘴。书砚低低身子,退了出去。
贺轻舟撸起袖子,要给莫沾衣换次药。日头足了,莫沾衣浑身一股药味,呛得贺轻舟只想把莫沾衣给丢出去。
“夫人,老妇和邱家的管事娘子求见。”王奶妈在外间喊道。
贺轻舟不悦,但也不好发火:“邱娘子怎么来了,稍等片刻。”王奶妈好大的脾气,不就晾她一会没见,居然请了管家娘子来。他指望着莫沾衣能在内院收揽庶务大权呢,就不好得罪人。
“沾衣,醒醒。”贺轻舟扶莫沾衣上半身稍起了个弧度,不让他趴着睡。
莫沾衣还算听话,揉揉眼,迷糊问:“是该吃饭了么?”
“嗯,快准备洗手吃饭。”贺轻舟淡然撒谎。
莫沾衣一听有吃的,睡意去了大半,不肯下床,让贺轻舟给他擦擦手,他要在床上吃。
贺轻舟见他清醒过来,奸笑道:“行了,用饭前,先见上两个人,你这般说与她们……”
22对付
“夫人身子恢复的如何了?”王奶妈一进屋便关切的问。邱妇人亦是不愿落于人后,温和的出口询问。
莫沾衣点点头,按贺轻舟交代下来的话说道:“两位辛苦,快坐吧。画雪,奉两盏香茶来。”
“多谢夫人。”“多谢三少夫人。”
“夫人。”王奶妈先道:“日头足了,该裁几身新衣裳了。邱娘子是府里管布匹针线的管家娘子,您刚进府,老妇带她过来给您请安。”
邱妇人应声,要给莫沾衣磕头。奉茶那日,众人给莫沾衣磕头,莫沾衣还觉得新奇好玩,可次数多了,莫沾衣便对此生厌。他想去拦一拦,可是被子底下空空如也,在女人面前,他可不敢裸/露。
邱妇人见三少夫人没下床拦她,心里难免不痛快。要说三少夫人挨了打,可一晃好几日过去了,还下不了床?她在府里,也算是有些脸面了,就是大老爷的夫人赵氏见了她也得轻声细语的说话。这个三少夫人好大的架子,见女客连床都不下。
在邱妇人思索三少夫人架子大的时候,王奶妈却是拿眼偷瞧三公子。公子是男儿,该当出门去做买卖挣钱,不该掺手后院之事。公子太宠新夫人,对她们底下人来说,可不是好事。
“公子,今日怎么没随三老爷去铺里?”王奶妈自认,问公子行踪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可是公子的奶妈。公子小时候,就喜欢赖着她呢。
贺轻舟不冷不热答道:“今日不出门。有什么事快说,夫人还要安静养伤。”
“夫人,按例来说,裁衣裳的份例是,公子和夫人各六身,贴身的丫头小厮各两身,粗使丫头小厮各一身,鞋袜同衣裳例。”邱妇人道:“不知夫人可要删减,可要改动?”
春夏秋冬四季,府里公中给配衣裳,并不算在各自院子的月银帐上。邱妇人此问,因着众院的当家主母,有奢俭之分,剩下的布料可运回小院,也可直接兑成银子。再者,对底下人有远近不同,心腹下人自然多多的照顾,厌恶的想着法子折磨,份例衣裳是一套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