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发子弹深深地嵌在楚余航的大腿，鲜血渗透了他的迷彩裤，轻轻一碰就能沾上血。洛泽将楚余航伏在一旁，让他靠在墙面上，自己蹲下身给楚余航处理伤口。

洛泽从包裹里拿出了一把剪刀、一支镊子和一瓶酒精，用剪刀将楚余航伤口附近的布料剪开，露出血肉外翻的伤口，用棉花沾好了消毒酒精，用镊子熟练地将子弹取了出来。

楚余航问道：“专业？”

洛泽摇了摇头：“见得多了。”

楚余航：“？”

洛泽给他缠上绷带止血，楚余航趁机在他屁股上摸了一把。

洛泽动作一顿，看向楚余航。

楚余航咧嘴笑了笑，“瞧你是不是装了什么百宝箱，怎么变出来这么多的东西。”

洛泽没说话，继续给他缠着绷带，只不过最后打结的时候稍稍多用了一丢丢的力量，让楚余航钝痛了一下。

“小气。”楚余航瞪了他一眼，眼中却带着几分笑意。

扎好之后，洛泽问他：“你还能走吗？”

楚余航撑着墙走了几步，“还可以。”

“那好。”洛泽将东西都塞回包裹，将粗布又裹上火龙沥泉枪，向前走着。

楚余航怔了下，“喂！”

洛泽转头看他：“？”

楚余航还扶着墙面，踉踉跄跄地向前走了几步，“我是客气着说还可以，你就这么信任我将我直接抛弃了？”

洛泽：“……”

洛泽扶着楚余航向来路走回去。

夜晚的天空十分干净，星星点点垂挂在天际，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勺子状的北斗七星高悬于头顶。

尽管大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死尸，可也许正是因为这一年来人类活动的减少使得空气质量提升了许多。

“楚余航，我有一个猜想。”

楚余航将半边的重量都靠在洛泽身上，问道：“什么猜想？”

洛泽说：“之前我在与丧尸搏斗的时候发现一个现象，有一只丧尸的身体还存在着温度，他还活着。”

楚余航点了点头：“病毒只是入侵了人体造成了基因的变异，丧尸也只是人体变异所造成的一种生物。难道你是想说，因为他们还没死，他们是人类，我们就要放过他们，不杀他们？”

洛泽摇了摇头，“不是，在没有科学合理的办法解决病毒入侵造成的变异的时候，消灭他们是最好的方法，虽然十分残忍，但是我不会否认。我想说的是，既然他们是生命体，那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在靠着什么活下去。”

楚余航停下了步子，洛泽的脚步也随着他停了下来。

洛泽：“生命的延续需要很多条件，最基本的就是氧气和食物。病毒入侵破坏了丧尸们的神经中枢，让他们失去理智，成为具有强大攻击性的行尸走肉。但是，却无法破坏他们的本能。生物的本能之一便是寻找食物。”

楚余航骤然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洛泽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看向他们眼前的路，这条路再继续走下去便能到达基地。

“我也只是一个猜想而已。”

***

“太危险了！我不同意！”刘轩激动地拍案而起，眼眶因为焦急而变得通红，他凶狠狠地瞪着洛泽，说，“这只是一个推理，并没有任何依据做支撑，只是为了这么一个猜想而去冒险，太不值得了！”

“刘轩。”夏星拉了拉刘轩的胳膊让他先冷静下来，坐着，刘轩挣开夏星的手，指向洛泽，“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引诱大家去冒险？”

洛泽面无表情地坐在旁边喝着白开水，好像没有听见刘轩的指责一样，“我只是提出了我的看法，下决定的人是楚余航。”

问题抛给了楚余航，楚余航右手攒成拳头，低声咳了咳，说：“这个结论是基于理论的猜想，病毒只能寄居在生物体上，丧尸既然是生物体就必须要有活下来的能源供给，他们不停地四处游荡着，很有可能就是在找寻食物。所以，我们可以通过丧尸的指引来寻找食物，换句话说，在丧尸大范围出现的地方就很有可能屯有粮食。病毒只是破坏了他们的神经中枢，并不能大幅度地改变他们的身体构造，人类的胃能消化什么食物，丧尸的胃就能消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