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嵘知晓皇帝心思,借鉴了一些经验,并加以整理,运笔便写。
笔试结束。
考卷被直接送到皇帝面前——虽然这不合规矩。可他毕竟还是皇帝,在这种事情上,大臣们也不好阻止。
皇帝一张一张地翻阅,时而失望、时而生气、时而平静。
正当他不耐烦之时,一张考卷跃然眼前。
其字秀雅俊逸、骨气洞达,再观其文,实在是如行云流水,令人酣畅淋漓,更别提那些条陈疏议,直说到了皇帝的心坎儿上,皇帝不禁拍案叫绝。
他一翻姓名,夏嵘。似乎是汪老曾提过的本届会元,嗯,不愧为会元,就是状元也可当得!
阅完考卷,接下来便是皇帝在殿上提问。
看着殿中肃然而立的贡士们,皇帝问道:“唐佑宁何在?”
唐佑宁出列拜下,恭声行礼。
皇帝问了一些问题,便让他退回。
接着又问了徐擎章些许,徐擎章回答得井井有条,他微微颔首。
过了一会儿,他问:“夏嵘何在?”
夏嵘神态自若地出列,行了一个标准的拜礼。皇帝见他虽面容稚嫩,但行事沉稳、大气凛然,心中已然生出些许好感,后在提问时,夏嵘对答如流、用语精妙,实在是口才了得,皇帝心中更添欣喜。
殿试完毕。
唐佑宁,赐进士及第,为探花。
徐擎章,赐进士及第,为榜眼。
夏嵘,赐进士及第,为状元。
唐佑宁、徐擎章入翰林,任从七品庶吉士;夏嵘,任御史台监察御史,也是从七品。
唐时源心中顿生危机感。
谁不知道监察御史虽品级不高,但权限极广,监察各部司官员。如今夏嵘已经将自己视为仇敌,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看来要先下手为强。
消息传出宫外,萨纳尔兴奋极了。他要亲眼看着阿嵘穿着红色状元袍,骑在骏马上,得到所有人的称赞,然后,这么出色的人竟为自己许下承诺,他想想就觉得幸福。
接下来的几日,夏嵘很是忙碌。鹿鸣宴上被人挑衅,他直说得对方哑口无言,迎来诸多称赞;进士宴上他的才情也令人深深拜服,直道状元郎名副其实。
看着这样绽放光芒的夏嵘,萨纳尔心中又是自豪又是失落。
这样的明珠,他要如何紧握,才能以防滚落?
夏嵘回了新买的宅子,便见萨纳尔在门前等着。
“如今天凉,你站在这里也不怕受寒?”夏嵘觉得他手有些冰凉,不禁关切道。
萨纳尔握住他的手,边进屋边道:“阿嵘,我已经让人备了热水,你先沐浴,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夏嵘也觉得身上有些黏腻,便道:“那我去沐浴,不过吃的不用了,晚上容易积食。”
萨纳尔应了,但却欲言又止。
夏嵘看出了他的不自在,捏了捏他耳朵问道:“有什么为难的?”
萨纳尔赧然道:“阿嵘,你沐浴完,可否着上状元袍?”
“为何?”
萨纳尔扭过头,小声道:“因为它是红色的,好看。”
夏嵘忽然福至心灵,瞬间明白了面前高大的男人在想什么,不过,这状元袍倒的确是像极了成亲的喜服。
爱人有这个想法,夏嵘自然满足他。
沐浴后,穿上红色的状元服,来到卧室,就看见男人已经坐在桌边。他见到夏嵘进来,目露痴迷,接着端起手中的酒杯,道:“阿嵘,我听说中原成亲要喝合卺酒,阿嵘,你可以与我一起么?”
夏嵘笑着端起酒杯,与他手臂相缠,共饮而下。
“阿嵘……”萨纳尔喃喃唤道。
眼前的青年身着一袭红袍,眉目秀致,与他比起来纤长清瘦,却恰到好处。大红色的衣服衬得他皮肤雪白,灯火照耀下,又晕染上胭脂色,端地是惑人之姿。
萨纳尔上前抱住他,他纤瘦的身体被完全包纳在自己怀中,身上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萨纳尔心神荡漾,脸埋入夏嵘的脖颈,直唤:“阿嵘,阿嵘,阿嵘……”
你可愿意?
夏嵘伸手回抱他,道:“萨纳尔,我愿意。”
萨纳尔闻言,一下抱起他,置于床塌之上。
☆、被诅咒的小书生终
徐擎章自从入了翰林后,还是喜欢天天往夏嵘这里跑,并且常常带着他的同僚唐佑宁。
可他今日敏锐地发觉,萨纳尔看到他的脸色比往常好上许多,他偷偷问夏嵘:“你们昨日发生了什么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