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洗手,净面,用白玉为柄,镶着柔软的猪毛的自制牙刷刷了牙。
贾瑚正在玉砚的伺候下,穿上绣着祥云暗纹的长袖云袍,玫子则站在他身后的小凳子上为他束发。这时,去收拾床铺的丫鬟发出一声低低的叫声。
贾瑚不悦地望过去,见是一个眼生的丫鬟,便问道:“你是谁?”
那丫鬟妖妖娆娆的,涂着淡妆,那腰肢束成一束,行动间尽显袅娜fēng_liú。
见大爷终于注意到了她,她大胆地抬起头,一双美目含情脉脉,声音如黄莺儿般婉转动听,“大爷,奴家是黄莺儿。”
为贾瑚整理好衣袍的两人见状,一齐后退跪下,玉砚说道:“大爷恕罪,黄莺儿执意要进来,奴婢们不好阻拦,便教她做些杂事。”
黄莺儿差点没咬碎一口银牙。她是老爷赐给大爷的,明眼人都知道是做什么的。今早上她想进大爷的房间,却被那个叫玫子的拦住了,还说没有大爷的同意,闲杂人等,不许进大爷的房门。
那时,黄莺儿正是无比兴奋的时候。她早就打听过了,这位大爷早年只在年节的时候回府其他时间都在书院读书,身边除了一个雪莲姑姑,便只有两个大丫鬟和八个二等的。如今大爷刚中了举人,又在准备明年的春闱,怕是好长一段时间都会留在京城,凭她的姿色,拿下一个毛头小子还不简单?
谁知一开始就被人浇了一盆冷水,老爷的命令,在大爷这里居然不怎么好使。还是玉砚说,迟早都是要伺候大爷的,总要慢慢学,先让她学着做些杂务,她这才被允许进来内室。
黄莺儿眼泪瞬间盈满了眼眶,一张楚楚可怜的脸蛋微微抬起,道:“大爷,奴婢只是想为大爷做些事。”说道后面,一截白玉一般的脖子上都染上红晕。
玫子是个脾气火爆的,不等贾瑚发话,气呼呼地告状:“大爷,这个黄莺儿一点都不老实,昨儿还挤兑了雪莲姑姑。今儿我不让进,她还哭着说要让大爷评理呢!就是玉砚姐姐心软,让她进来整理床铺。”
贾瑚对此不可置否,问道:“黄莺儿?”
“是。”黄莺儿眉目含情地看向大爷,心中暗喜。
“刚才为什么惊呼?”
黄莺儿脸更红了,耳尖红得滴血,一时怯生生地,大爷真讨厌,这种事情,怎么能说出来呢?她,她毕竟还未知人事。
玫子迷惑地看着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为什么大爷只是问了一句话,那个黄莺儿就像下一秒就要昏过去一样。玉砚倒是如有所思,她也大了,母亲教过她一些事情。
最终,那黄莺儿抵不住一屋子人的视线,讷讷的道:“我,我闻到一股下流的味道……”说着,嗔怨地睇了大爷一眼。
屋子里稍微懂事的丫鬟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偷偷向大爷望去。
贾瑚脸皮厚的很,根本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就是青少年正常的生理问题么。但听到黄莺儿那句‘下流’,他不高兴了,道:“不懂规矩。送到母亲那里,让唐嬷嬷好好教教。”
闻言,黄莺儿脸色惨白。
玫子则在心里幸灾乐祸,啧啧,唐嬷嬷那里可不好呆,犯了错的丫鬟,少说也要吃点皮肉苦。
还没等她高兴完,又听到大爷冷淡的声音:“玉砚,罚三个月月钱。”
玉砚身子一僵,扯了扯旁边一下子变得愤愤不平的玫子的袖子,示意她别顶撞大爷,道:“是。”
此时贾瑚已经穿戴好了,便让她们起来,去用早饭了。
把最后一道西湖莼菜汤送了上去,因贾瑚一向不喜在用膳时有他人在场,玉砚便带着一众丫鬟退下。
吩咐一个二等的领着黄莺儿去找唐嬷嬷,两人站在长廊上目送她忐忑不安的离去,玫子才愤愤不平地说:“玉砚姐姐,刚才大爷要罚你的时候,干嘛拦着我说话?”
玉砚闻言,轻轻瞥了她一眼,道:“大爷的性子,你不知道?”
想到大爷说一不二,不容他人忤逆的性子,玫子悻悻地说:“你又没做错什么,大爷干嘛要罚你。”
玉砚有些无奈,解释道:“当初夏荷姐姐是怎么教我们的?大爷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何况,大爷的屋子不让旁的人进去,我没请示过大爷,就让那个黄莺儿进去了,难怪大爷要生气。”
玫子还是很心疼那三个月的月钱。玉砚听了哭笑不得,拧了拧她的腮,笑骂一句:“你这个贪财的丫头。”
贾瑚用过早膳,便去母亲那里请安。此时天色稍晚,贾瑚到时,刘氏已经用过早膳了,正和贾瑛逗着贾琏玩。
见贾瑚来了,刘氏温和地问道:“昨儿睡得可好?”
贾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睡得很好。儿子今日都没有练武。”
刘氏怜爱的说:“错过一日两日的有什么要紧?我儿读书辛苦,可要顾惜身子。”
贾瑚安慰了母亲一番,让她放心。问了母亲的起居,得知并无大事,又问了贾瑛。
贾瑛此时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脸上不再一团孩气,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和原着里的探春是一个性子,比探春多了一份尊贵和娇气,也比她多了一份宽和。自她七岁后,和贾瑚见得便少了,一个出孝后她在京城,贾瑚在金陵,非年节不得见,一个是男女七岁不同席,刘氏也很少再让俩个人单独相处。
见贾瑚问话,她有些拘谨的站起来回话。
贾瑚有些心疼,忙让她坐下,捡了些趣事,同她两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