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讯息内的地址,抵达目的地时看见店门口大排长龙的人群,开业时间已经过了两个钟头,却因为人数管制还有更多的人在门外等待,所以他播了一组号码,接起电话的却是一名女人。
粉红色的长发相当醒目,出来迎接他的女子穿著短到不能再短的迷你裙,他心里想著到底是什麽样的人才有勇气染这种发色,偏偏还很适合,也许只要长得好看,怎麽作怪都不是问题。
「你都这麽大牌啊?」女人笑容甜美但质问尖锐,「现在才过来,简讯都发多久了?」
难道现在是要他道歉吗?房善元微微蹙眉,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对这名素不相识的女子示弱。
「明明只是个mb。」她的语气充满不屑,对照那张天使的面孔更令人不寒而栗。
房善元吞下那一句羞辱,他只想早早见到人早早离开。
夜店内部的装潢相当气派豪华,还有一处可容纳百人的巨大游泳池,颜色缤纷的充气垫漂浮在水面上,放眼看过去,男男女女正以各种暧昧的姿势交缠著。
电音舞曲震耳欲聋,菸味弥漫酒气冲天,穿过在舞池中央扭动身躯的人群,在对方的带领下进入一间包厢。
「太慢啦─!」
开门就看见男人与男人的交沟,翻倒的酒瓶滚到脚边,眼前的画面他并不陌生,过去和贺雷厮混的日子里他没少参与过这种yín_luàn的派对。
「怎样?现在是在怪我啊?」也不管对方多她两颗头的身高,女人回嘴的气焰更甚。
然而为首的男子非但不生气,还装蒜的笑了两声,「怎麽敢呢,呵呵…」
「就是他?很普通啊!」
「脱掉裤子搞不好就不普通了。」
男人们开始对他品头论足,肆无忌惮的笑著,房善元没多搭理,视线扫过一圈,尚未发现找他过来的那位。
於是他回过头,询问带路的女人,「于敬呢?」
涂抹口红的唇勾起弧度,「于敬说─要你陪陪他们。」
房善元拧起眉,他正要反驳,却想到那个男人曾经毫不迟疑的将他推向名为贺雷的深渊,如此作为其实称不上意外。
「好啦,你们慢慢玩喔!最重要的是,不要忘记我刚刚交待过的…」美丽的女人挥挥小手,退出後没忘记将门带上。
「喂,你是上他,还是被他上?」
无视对方的轻蔑,他冷静的问:「于敬在哪里?」他必须见对方一面,好确定这些是否真是于敬的意思。
那些人你看我我看你,突然笑了,「他啊…跟刚刚那女的在一起,你想玩3p还要徵求他们的同意!」
「欸,他一个月给你多少钱?」一只布满刺青的手臂横到眼前,跨在他的肩上。
房善元动作乾脆的单手挥开,他是让于敬买下来了没错,但并不代表任何人都能够随意践踏他。
☆、刺蝟的眼泪 035
「咻─」不知道是谁吹起口哨,挑衅味十足,「这麽呛─!」
沙发上坐躺的男人们互相使了个眼色,突然从位子上起身,仗势欺人的状况见多了,房善元的动作不慢,距离房门只有两步远。
可惜制止他的手还是太多了,有人揪著他的发,直接扯著他的後脑杓将人往後拉,有人抬高他的一条腿,於是重心不稳的一屁股落地,还有人扒开他的裤头,粗暴的玩弄著他的下体。
他用力挣扎,也试图反抗,但双手双脚都让人牢牢抓紧,像实验台上等待解剖的青蛙。
这时站在下方的男子取来一只小皮箱,现场的情绪变得更加高昂,他聚精会神的注视著那个人的举动。
一只形状类似手枪的物体,几罐色彩丰富的颜料,房善元心一冷,这些疯狂的家伙莫非是要在他的肌肤上留下刺青?
「小路特别交代适合你的图案。」没人徵得他的同意,好像他的人权根本不存在。
刚才的粉红卷发大概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位,房善元表现得很冷静,有些意外他的反应,负责刺青的男子开口问:「你都不好奇…要刺什麽在你身上吗?」
「你有没有说错…」房善元死死的瞪著那人,「“好奇”不该用在现在的状况吧?你们强迫我接受,还问我好不好奇?」
「欸,他拐弯抹角的骂你蠢耶!」身旁嘻嘻哈哈的笑声不断。
刺青师扬起单眉,弯下腰对著他说:「小路说─在你脸上刺个”,好不好?」
话一说完,包厢内的男人们哄堂大笑,根本毫无恻隐之心。
房善元不做任何表示,他安静的过头,并非自暴自弃,而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机会。
男人一脚跨过上方,趴伏在他身上准备下笔,「靠!这姿势很难画欸!」
「拜托,你就随便写著m需要什麽技术啊!」
低俗的嘲笑是恶魔的耳语,他望著天花板,这个世界的神大概在很久以前就将他遗弃。
看著男人的脸孔在面前放大,其实有那麽一瞬间,他以为于敬会破门而入,而就这麽一个不切实际的妄想,让他厌恶自己的天真。
从来没有任何人会帮助他,他的父亲没有,母亲更抛弃他远去,这个社会对他一点也不友善,能够保护他的人永远只有他自己。
肌肤感到疼痛,所有人都专注在他脸上的伤口,不过刹那间的变故,房善元做出反击。
他抽回右脚,用力的抬高膝盖,而力道不偏不移的集中在男人的重要部位。
「干!」一声吃痛的大骂,手上的工具滑落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