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送走了贾母,探春她们略带着非烟逛了一会儿院子,所谓富贵人家的院子不过就是那样,非烟自己家的院子就够别致的了,如今自然不会对贾府的院子多感兴趣,所以不过一会儿,探春便带着她回到自己屋子里。
非烟一进屋子只见三间干净敞亮的房间,中间并没有任何屏幔遮挡,正堂不过一张大桌子并几把梨花椅子,墙上挂着几幅米芾的字,非烟见了不免感叹:“妹妹这里设置的好清雅,这几幅字我也喜欢的很,只是没机会得到。”
探春笑道:“姐姐若是喜欢,倒是可以拿几幅走。”
非烟连忙摆手:“哪有来妹妹这里一趟便搜刮些东西的,我不过是觉得这些字实在写的好,心里喜欢。”
探春知道非烟也是个风雅的人,不过她最喜的是下棋,既然有心引见二姐姐与她认识,此时便说道:“姐姐不是喜欢下棋么?我们这位二姐姐也是个中高手呢,今日难得相见,不若你们下盘棋?”
非烟知道探春的字写的好,只是不擅长下棋,如今听说迎春对此也是有些见解的,自然是高兴地答应了,迎春看她虽然是为郡主,倒不仗着自己的身份压人,又看着性子与自己有几分相近,便也盼着与她交个朋友,听到三妹妹这么说所以也爽快地答应了。
一时摆下了棋局,两人便开始摆子布阵起来,惜春倒还有些兴趣在上头,只探春不爱下棋,如今看她们两个正对阵的激烈,自己便命着侍书她们去准备些水果点心,一会儿下完棋好吃的。
一时翠墨回来告诉探春宝玉跟了过来,说着宝玉便进来喊道:“三妹妹,我听说你这里来了一位妹妹,便跟着过来看看是个什么样人物能让老太太喜欢成那样?”
探春心中便埋怨她办事不利,明知郡主在这里还不拦着宝玉,只是如今当着他的面也不好训她,只先让她把果子去摆好,自己却在正堂拦着宝玉,并不让他继续往里去,说道:“二哥哥,你可是都忘了不成,这郡主岂是你能见的?”
宝玉本来听说三妹妹带了一个神仙似的人儿过来,便兴兴头头地过来了,如今听探春说不能见,心中既不明白,便有些埋怨探春:“三妹妹,这位妹妹是神仙不成,怎么你们都见得,就我见不得?”
可恨他什么都不知道,如今也不便与他明说,虽然他如今也还小,只怕贸然带了他进去非烟回去告诉了南安太妃,太妃会怪罪自己和贾家,只好哄着他说:“二哥哥,原不是你见不得,只是如今郡主正在我房中休息,你这样进去岂不是不妥?”
宝玉一听她在休息也不便吵着见她,只好闷闷地说道:“你们都见了,偏偏我没这福气,我一来她便睡了。”
探春也不好答话,只好赔笑哄着送走了宝玉。
一时回到内屋里非烟与迎春一盘棋正好下完正在喝茶,侍书忙摆了果子上去。非烟喝了一口茶说道:“我听着你刚刚在外面与什么人说话?”
探春见她问也不好隐瞒,只好说:“是我们府里的二哥哥,他来找我,我说郡主正在这里,他便走了。”非烟听说是探春的哥哥,也不便再问,这件事便就这么过去了。一时又赞了一回迎春的棋艺着实是好,以后还要多与她切磋切磋呢。探春早知道二姐姐性格温柔,非烟是宽厚的性格,她们俩倒是相近,如今看来两人确实是相处不错呢,便也开心。只是怕惜春为自己不引见她认识郡主而生了气,所以又提了一回四妹妹的画怎么好,非烟也是大家子里出来的人,怎么会不明白探春的用意,自然是也跟着赞了一回。
这里姐妹们说着些闲话,会儿便有人来说南安王府里打发人来接郡主了,探春她们又陪着她去了贾母那里,贾母又说了一回以后要常过来才好,才放了她回去。
探春她们又等着宝玉过来用过晚饭,宝玉因为今日没能见到非烟显得有些闷闷不乐,探春知道原因,也懒得说破,只当做不知道。
一时用过晚饭,各自回到自己屋里,探春回去喝了翠墨捧给自己的茶,便说道:“侍书,明日记得提醒我回过老太太,把翠墨调出去吧。”
翠墨之前看自己带了宝玉回来,姑娘的脸色便不好看,只是后来见姑娘也没有说什么,又仗着自己是老太太的人,便以为这件事就算完了,刚见姑娘接了自己奉茶,更是以为没事了,没想到姑娘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当时就跪了下来,哭道:“我好歹跟着姑娘一场,服侍上有什么不尽心的,姑娘只管告诉了我就是,如今姑娘直接去回了老太太,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探春听她这样说就知道她还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有了上一世的经验,自己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了这些小丫头,不可与宝玉打闹,她作为自己的贴身丫鬟,明知郡主就在这里,还把宝玉往这里领,显见得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便冷笑道:“你有什么错处,原是我管不得你了,倒不如打发出去省心?”
侍书在一旁听着也早就吓地跪下,说道:“姑娘,翠墨好歹服侍了姑娘一场,今日便是要她出去,也该说个明白,省的她将来怨姑娘岂不更好?”
探春冷笑着说:“这件事你还是问她的好,你问问她今日为何带了宝玉进来?”
翠墨一听果然是为了这件事,之前虽也一直听姑娘说不要招惹宝玉,只是看着宝玉得老太太宠爱,所以自己也没当回事,没想到这件事倒是触了姑娘的逆鳞,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