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临川最终下定决心跟着莫子虚、秦少游去青州秦家,张元宗、巫千雪、张水衣三人去南疆回合莫忆。张元宗三人目送莫子虚等人离去之后,也准备启程出发。这时候,突然一行人驾着马车停在桃园门口。
只见当先一人阔步来到几人跟前,抱拳道:“张公子,幸好你们未还曾离开。”来人锦袍玉带,赫然是云家的管家,云峥的三叔云霄。张元宗心思微动,淡笑道:“云三爷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
云霄直言道:“老太君唯一的弟子,先天身罹寒疾,看过无数大夫,却无一人能够根治。巫姑娘年纪虽轻,针灸之术却是炉火纯青,特请巫姑娘施展回春妙手,解了太君弟子的苦难。”几人闻言一怔,他竟是请巫千雪看病的。
巫千雪幽然道:“千雪医术粗陋,只怕难以根治鱼姑娘,若有什么闪失,千雪是万万担待不起的,云三爷还是另请高明。”云霄面色不变,诚恳道:“巫姑娘,妙手仁心,万请莅临云家。若是姑娘推辞,老太君必会怪罪我怠慢了姑娘。”
巫千雪不由迟疑不语,云霄趁机又道:“峥儿,也是翘首以盼,望同张公子一会。”巫千雪忙向张元宗瞅去,然后淡然道:“那千雪就同云三爷去一趟。”云霄喜道:“如此甚好,三位请。”
张元宗隐隐有些不安,云霄亲自前来想请,只怕不是求医那么简单,仔细思虑却又毫无头绪,也只好上了马车,再怎么说云峥是云家大公子,他三叔来请,也不便拒绝。马车渐渐远去,把旖旎的桃园抛之脑后。
不多时,几人进了云家,云霄在前亲自带路,途中时有年轻弟子好奇地瞅向几人,毕竟昨日有不少云家子弟观看了张元宗同云大公子争锋武圣殿顶,他的名声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忍不住瞧瞧是何风貌。
行至半途,云峥早已相候,他朗声道:“大哥昨日就应该同我一道回来,何必今日这么麻烦。”张元宗浅笑道:“你如今肩上的担子不轻,更多的精力当放在正事上,我等闲人,没什么麻烦的。”
云峥神色古怪道:“听说老太君请巫姑娘给清池妹妹瞧病去?”张元宗神色如常道:“确实如此。”云峥闻言轻轻瞟了一眼不远处带路的云霄,压低声音道:“待会,张姑娘留下,你陪巫姑娘前去,务必留神,我总感觉此事有蹊跷。”
张元宗瞳孔微微一缩,轻轻点头不语。于是云峥叫住云霄道:“三叔,你带大哥和巫姑娘前去瞧病,我带张姑娘看看云家的景致。”张水衣蹙眉欲要反驳,张元宗及时打断道:“舍妹前去也无用处,还不如留下见见世面。”张水衣心思玲珑,撇撇嘴也就没再说什么。
云霄微笑道:“如此甚好,峥儿你可别慢待了张姑娘。”云峥笑道:“三叔放心,侄儿一定好好陪水衣妹妹。大哥,我们待会再见。”张元宗含笑不语,而张水衣不由翻了翻白眼,还是跟着云峥去了。
张元宗、巫千雪随云霄不大会儿就来到兰月轩,拜见了老太君。老太君不由同几人寒暄了几句,对张元宗大加赞赏,也表达她的感激之情。云家能够在群雄太一教和龙门的环视下胜出,张元宗等人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话毕,云霄陪同张元宗喝茶,巫千雪同老太君来到内堂,素衣清华的鱼清池向两人盈盈一拜。她清姿兰心,容颜清冽绝美,犹若白莲摇曳,出尘如仙,与巫千雪幽谧魅惑不同,却是一样的风华绝代,美得动人心魄。
几人坐下,也不客套,鱼清池伸出雪白皓腕,巫千雪葱指弯曲遂为其号脉。一盏茶的功夫,巫千雪脸色数变,老太君眼神锐利,早已看在眼里,不由露出些许焦急之意,而鱼清池倒是神色平淡,想必是见得多了。
巫千雪收回玉手,脸上颇有难色,独自沉吟半天。老太君沉声道:“巫姑娘,情况如何不妨直言。”巫千雪幽然道:“鱼姑娘这病应该是从母体里带出来的。”老太君娥眉一抬,道:“确实如此。”
巫千雪接着道:“鱼姑娘的母亲怀孕时,应该是不幸身中一记极其阴寒的掌法,导致胎儿先天罹患寒疾。这种掌法天下有三种:寒冰掌、阴蚀掌、森罗掌。”老太君惊异地盯着巫千雪,忙道:“巫姑娘,料事如神,说的分毫不差,清池她母亲乃是中了一记阴蚀掌。”
巫千雪面露悲戚,道:“阴寒之毒已经深入骨髓,按照常理,鱼姑娘是活不过十岁的,想必是老太君延请无数名医,用了无数奇药,才能让鱼姑娘续命至今。不过,即使如此,鱼姑娘也活不过二十岁,而且期间必受寒毒折磨,生不如死。”
鱼清池闻言身躯微微一震,很快也就平复下来,而老太君面色一变,双拳紧握,神色间颇为哀愁,哪还有一贯的雍容威严。她带着一丝希翼问道:“巫姑娘可有办法为清池解除此厄,老身必定感激不尽。”
巫千雪思量半晌方道:“请老太君恕罪,千雪并没有根治之法,不过倒是可以助鱼姑娘从现在起十年之命。”老太君一悲一喜,情绪起落颇大,她的心绪乱成一团糟,忙问道:“巫姑娘此言当真?”
鱼清池在一旁也不由惊愕地盯着巫千雪,这个年轻美丽的女子在她十八年的年华里,第一次给出了不同的答案。十年,对濒临死亡的人来说是多么大的恩赐,就连她心若止水的心也不由微漾起来。
巫千雪斟酌道:“千雪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