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焉平日对皇帝无太多恭敬,政事不顺时还叫过萧凛“竖子”,刘氏又宠溺唯一的女儿,从小养得娇惯无比,皇帝真会对她动几分真心?
陆云山想了一番,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只依旧骑在马上守护圣驾。
车中倒是另一番光景。圣驾不说奢华十分,却也足以舒适,软榻细枕,绸纱笼香,花梨木雕的小几上放了几样精致糕点,烫了热茶。
少年莫说进宫以来,以前在相府里又何曾出过院子,肆意地看外头?所以那男人用完晚膳后这么说了这春猎事,他也未思虑多久就答应了,还被骗了一夜春宵。
陆云重不去想那些烦心事,坐进马车出了宫后便悄悄挑了一指开,去看外头的景貌。
虽然有侍卫们的马骑,但透过帘子的狭小缝隙他还是看见了街道、商贩百姓、店铺林立,繁华极了。这便是国都……平常百姓的生活……身旁人忽地抱过来,下巴抵在他细瘦的肩头,轻笑:“原来是想出宫玩?”
少年抿着唇,敛着眉眼。男人去捏他下巴,望进他的眸里。他竟不知少年有那么一双透如琉璃的眸子。他倒知道他盈满了泪的各种模样,却不曾静静瞧他。
陆云重不敢与萧凛对视太久,瞧了几眼就不由自主地垂了眸。那男人是皇帝,虽然与他相处时多是些不堪言的场景,但他仍怕他。但这次男人没那么宽容,捏着他下巴瞧他。
“还是小云重的脸看着舒心,朕的脸吓着你了?”萧凛嘴角噙了抹暧昧十分的笑,凑近他。
陆云重无助地扶住他宽阔的双肩,移着目光,接受那个贴上来的亲吻。很奇怪的感觉,从身体到心里。那种唇舌间的抚慰他以为只是性事中的难抑,此时……少年有些害怕地按住了想解开他腰带的大手。
之前他从未在这种情况下拦着男人,但这次是在外头,还是在行驶的,外头有侍卫的马车上。却没想男人真收了手,只是狭促地在他腰上流连了几下,才放过他。
马车已支棱棱到了猎场的山林。略显熟悉的男声低声统领着禁军队伍,他挑了一指去看,不远处果然是一身轻甲的陆云山。
他眸子一亮,便存了偷看的心思。上次见面还是年后的敬拜,这次大哥也来了春猎……
萧凛看着他暗含了欣喜的样子,心里极快地闪过了一份不悦的心思,男人的独占欲在男人对他的态度上更甚,脸色就不好了。不过刚才两人关系渐缓,气氛很好,萧凛难得生出几分不舍。
陆云重可不知道萧凛在想什么,却发现陆云山瞥了过来,吓得他松了帘子,撤回了放在窗沿的手。
男人瞧他惊惧的样子,还以为是被谁撞见了,便问了他。少年只答:“没什么。是自己……吓着了。”
萧凛眸色一深,却是调笑:“有朕在这,怕什么。”陆云重觉得这人不要脸的功力越来越深,只偏了头去数珠帘上的小珠子,并不理他。
燕山猎场上戒备森严,身穿轻甲手执缨枪的禁卫军围了一圈,迎着圣驾进了猎场营地,所有人跪下行礼。
红玉扶着简单妆饰的皇后进了王帐,稍作休憩后还要陪着皇帝去猎场开幕。
陆云重如今已有了应对这种场面的经验,也不禁暗叹:人果然是种奇怪的生物,再古怪的事也能逐渐习惯——这也是他从某本外域献的书里看到的,深有同感。
此次春猎,来的多是英勇武将,还有骑术身手皆不错的世家公子,不似往年的陈腐,到更像是春猎。
皇帝简单地说了几句,大多是“天佑大越,繁荣昌盛”一类烂熟的话了,臣子们心思各异地应了。然后是比试,在一日内打到猎物最多者皇帝有赏——这是历年的惯例了。
陆云重坐在纱幔后,不无羡慕地瞧着那些坐在马背上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青年人。即便不是世家公子,身为男子,也是向往着这些可以挺直背、大步走的生活的。男子状貌、正常交流,是他所不能做的,所以他是极羡慕的!
也不能怪谁让自己成了如今这般,在相府受足欺凌,不知哪日就会被赶走,流落街头;后入皇宫,假扮皇后,也不知何时就……
少年神色微伤,进来自己多想些这些事,连着心思也沉郁了,却不是医药能治的。一旁的萧凛将这些看在眼里,本想更亲近些的心思活泛了,但也不表露,任人将皇后护送回了王帐。
与在宫中一日差不太多,除了多看了外界景色,呼吸着宫外新鲜空气,陆云重在红玉的服侍下用了午膳,便在王帐里的床上躺下歇着了。
睡得朦朦胧胧间,感觉有覆压感,却不是真的压在自己身上,身上还有被触碰着的感觉。少年迷蒙地醒过来,视线就模糊地落在了身上的人。
萧凛颇意外地看着少年软糯地推拒着自己扒人家衣襟的手,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不过他还没品味过来,陆云重就清醒了,眼里一闪而过的羞耻,然后一点点放松了挡着自己衣襟的手。
本来没那般意思的萧凛忽地起了逗弄的心思,俯身埋在少年白.皙脖颈里轻轻噬咬,手掌也撕开那些衣襟揉弄起来。
忽地抬了头,盯着那抹月白色哑声笑道:“今儿穿的是白的?”
陆云重被他压着,手都从月白绣粉荷的肚兜里伸进去,用附薄茧的指腹碾着少年胸前粉嫩嫩的乳粒,偶尔还微微用力地捏着它逗弄,逼得少年不由自主就微眯起眼,晕红了脸蛋儿,咬着红润的下唇,连双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