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看他的脸，红的就像怪物。”

六七个孩子包围起低著头闷声不吭的卓戚阳，他们不断将他扯过来，揉过去，肆意打量著他全身。

只是十几岁的孩子，目光却恶毒得令人毛骨悚然。

“看他长这样，真吓人。”一个高个子男生狠力推了卓戚阳一把，“丑八怪！真碍眼！”

“我妈说他父母和兄妹都嫌弃他，把他当球踢都没关系。”一个胖胖的男生猛然扯住卓戚阳的头发。

“那就推他啊，反正他不哭不闹又不告状。”

孩子们叫著，嚷著，笑著，推著胳膊上因为反抗而摔在地上，磕伤手腕的的卓戚阳。

卓戚阳不会哭，就算哭泣也没人看没人疼的只会笑他，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依靠自己的他只能学著坚强。

被他们肆意推到左边，又强推拉扯到右边，头发被他们扯得生疼，头晕脑胀神情淡漠的卓戚阳，目光倔强又冰冷的没吭一声。

“住手。”

突然一个怒喝的声音响起，跌跌撞撞的卓戚阳被拥进一具清清冷冷却温暖似棉花般轻软的怀抱。

他看到一双不掺任何杂质的清澈眼眸，盈盈闪动的水润瞳眸似乎会在暗夜里发光，那麽温暖如水流的目光正围拢住全身狼狈的他。

“他是我的朋友。”清雅的少年力气好大，他一把推倒其中一个高壮肥胖的男孩，“你们不许欺负他，你推他，我就推你。”

“你不让我们推他，我们连你一起打！”

愤声吼嚎著的三四个男孩一股脑地扑向清雅少年，少年唇角泛起冰冷水纹，他抬手用力掐住一个男孩，男孩疼得脸色丕变地大哭起来。

“呜，好痛──我不敢了──放开──”

大声哭叫著的孩子们，一溜烟地跑开。

只剩下呆呆看著第二次见到皇甫昕的卓戚阳，朋友，这麽陌生又遥远的东西，像他这样的人也可以拥有吗？

卓戚阳定定地凝神望著少年。

少年的面容清雅如莲花般纯净，目光温柔似春日里的明亮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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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让你来我家吗？怎麽又跑这了。”皇甫昕心疼地擦去他脸上的黑色污垢，“下次你在家等我来接你好了，这样我就可以保护你。”

皇甫昕轻柔的声音，有著温暖的明亮阳光，望著他温柔清雅笑容的卓戚阳，感到身上的伤口全都失去了疼痛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