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济民和卫屿轩客厅说话,夏湾把夏多拎去了书房,墨北没奈何只好独个儿待卧室里发呆。他前世去过几次故宫,此时闲着也是闲着,不愿让自己大脑空下来想别的事,便随手拿了纸笔根据记忆画着故宫平面图。刚从午门画到乾清宫,就听到客厅里传来滕济民的惊呼声。
墨北忙跑出去,只见滕济民半跪地上,怀里抱着事不省的卫屿轩,最可怖的是卫屿轩嘴边、下巴、甚至胸前的衣服上都是血!
卫屿轩是急性胃出血,好主要是因为精神压力过大才导致的,送到医院后止血、补血,一番忙碌过后,也醒过来了。滕济民不敢再刺激他,又舍不得这种时候离他而去,只好委委屈屈地待病房外头守着。
夏湾虽然因为墨北和弟弟的事也迁怒了卫屿轩,但终究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况且又要看着滕济民的面子,因此事事打点得妥当,就连大夫都是特意请了夏家相熟的名医。
只是这么一折腾,夏多也没空回家了,夏湾很不满:“都医院里了,还用忙活什么?就算真有什么事,还有护士呢。况且看滕济民那样子,他能让卫屿轩受委屈吗?”
夏多说:“没有亲自照料来得放心。”
夏湾冷笑:“说来说去,不就是放不下那个小疯子么。”
夏多脸色一肃,“哥,北北不是疯子,请尊重他。”
夏湾气得胃疼,“想叫别尊重,也得他先自重!一个男孩子,小小年纪就不学好!”
夏多叹气:“哥,知道现心里不舒坦,说的话未必是真心话,但是这种时候说的话才最伤心。事情多,先去忙吧,既然家里还不知道回来,就不必跟他们说了,等这边有空隙再回家去看他们。”
夏湾又惊又气,“呵,这是撵?夏多!好,有种!”难怪俗话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呢,现连亲大哥都比不上那小鬼的份量了!夏湾转身就走,只觉得再多留一刻准会被气炸了。
夏多见大哥愤愤离去,心里有些愧疚,但事关墨北的问题上,他又绝不想让步。哥俩儿本来是站走廊末端说话,夏多站原地思忖了一会儿,便向着卫屿轩的病房走去。见滕济民还靠墙站着,痴痴地望着紧闭的房门,夏多也不好说什么,点头招呼了一下便推门# 进去。
门开、门关的那几秒钟,滕济民赶紧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往里瞅,可由于角度问题,只看到了卫屿轩盖着被子的大半个身体,上半身倒全被墨北给挡住了。墨北听到有进去,便一转身,倒是露出了卫屿轩的脸,可滕济民还没看清呢,门就已经关上了。
墨北这一转身,也看到了门外的滕济民,他虽然不知道滕济民是说了什么才把卫屿轩刺激得吐血,可是光是猜也能猜到几分,本来就对这不待见,现更是恨得想对他施个“钻心剜骨”之类的不可饶恕咒才好。
夏多脚步放得很轻,看卫屿轩闭着眼睛躺那里,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整个都单薄得像片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