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脚崴了,身上有伤,昨晚不是说还腹疼吗,还是先给你看。”
“不,还是你先看。”
两人你推我让,谁都不让谁,荣意朝着天翻了个白眼,作为大夫先给谁看病更加有话语权吧,为什么没有人问他?“表哥你面色发白,唇色发青,一看就知道失血过多。而宁王爷,情况就比你要好上很多了。这样,按照轻重缓急来,我先给表哥看伤,尽早处理了伤口,这样也不会让宁王爷过多担忧。”
楼沂南本要坚持让荣意先给祁承乾看,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也就是一些皮外伤而已,并不严重,但祁承乾不同,不说皮外伤,就是肿起来的脚踝就十分的刺目,更何况腹中情况让他怎么放得下心。可抬头,触及到祁承乾带着担忧和坚决的目光,楼沂南却怎么都坚持不下去了,祁承乾的担忧让他欣喜、坚决却让他心疼,他知道如果他坚持不肯先行医治,以祁承乾的自尊和执着,一定会病都不看就离开营帐。
“好吧。”免得祁承乾担忧,楼沂南无奈的应了,况且在这边无谓的争执只会浪费时间,还不如让荣意手脚快点儿给他处理好伤口,然后认真仔细的给祁承乾诊脉,“你动作快点儿啊!”楼沂南还不忘催促一下荣意。
“知道啦,表哥你先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伤口。”
楼沂南身上的伤主要集中在后背和四肢上,后背是因为敌人从后面偷袭所致,四肢上是为了给祁承乾挡住攻击所致,但身前也并非没有伤口,只是相对而言要少上许多,其中腰腹上一条伤口就极长,好在并不深,只是被刀风伤到了表皮,敷上药很快就会好。
荣意从军多年,见多了各色伤口,就算是肚肠出来了都可以面不改色,为了了解人体他可是小小年纪就跟着家中长辈处理尸体,皮外伤就太过寻常了。将包扎用的布条全都拆开,任伤口暴露在空气中,荣意先给伤口处理好表面,有几道深一些的伤口又崩裂开出血了。
“表哥你失血过多,等会儿我给你开几副汤药,你最近饮食也多用一些补血食物就行,吃些什么我会告知松烟和石墨的。”荣意给楼沂南把脉之后说道,他的表哥真的是身壮如牛,如此重的伤,如果放在别人身上非去了半条命不可,而他的表哥只是失了血,不愧是他的表哥。
楼沂南因为寒冷抖动了一下肩膀,就算是身上带着狰狞的伤口,也无法掩盖他躯体的美丽,对,就是美丽,和女子的丰腴白皙之美不同,他的美在于矫健、在于蓬勃的生命之力,紧实的肌肤、形状完美的肌肉,举手投足时,肌肉牵动出来的线条充满了魅力,真是多添一分则肥、减少一分则瘦,楼沂南现在是刚刚好。
楼沂南面上不显,眼角余光却时刻注意着祁承乾的反应,待发现他对对自己的身体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后,心里面不禁怀疑,难道添加了伤口的身体不好看了。不会啊,看肖冰志那一脸的羡慕嫉妒恨,就知道自己的身材还是很有料的。楼沂南就像是努力展现自己美丽的雄鸟似的,要不是尚存一丝理智,他估计会学毛色艳丽的雄鸟在祁承乾面前搔首弄姿。
祁承乾真的没有反应吗,看他直视前方,不敢往楼沂南方向那儿看上的一眼的模样就可以窥出一二,只是他心中究竟想着什么,天知地知他自己知了!
天气阴冷,楼沂南光着膀子又加上失血,就算是不畏寒也冻得要打哆嗦,看荣意磨磨蹭蹭的还不给自己处理伤口,立刻骂道:“快给我滚过来,你就这么把我晾着啊,冷死我了。要是我伤上加伤,得了风寒,我就书信一份给舅舅,让他给你上上紧箍咒。”
“来了来了,表哥你怎么这么没有耐心,好药都是要慢慢找的。”说是慢慢找,可见荣意直接从
药箱里端出个小酒坛子,那草率的模样,楼沂南看得牙痒痒的很。
“你这是药?”楼沂南咬牙问道。
荣意立刻点头,献宝似的举到楼沂南面前,“这可是我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做得好药,去疤不留痕,愈合伤口速度快,像你身上的伤口,一两日表面便可愈合,三四日便可彻底痊愈,就是……”坛子挺大,他一只手举了一会儿就开始发酸,连忙两只手一起捧着,“就是”之后的话,也没有及时说出来。
楼沂南斜着眼看着他,一脸的不信任。
“表哥你别如此看着我,我什么时候说过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