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黎仔细一算,才发觉两人又有十几天未曾见面。今日腹内邪火又起,便一口答应,急打电话回家让小佣人放假,明天晚上回来即可。
他一路狂飙,市区内时速都飙到一百二十码,被测速器闪了无数次,也不知道要吃上多少罚单,终于赶在邹哲之前到了公寓。
严黎开了门一看,小佣人果然从善如流不见人影,就自己动手新开了瓶红酒醒着。等了没有一刻钟,门铃响起,他拉开门,却看见邹哲大晚上还带着墨镜,套头毛衫帽檐拉得极低,手里提着两个鼓鼓囊囊的超市购物袋。
他先是有些诧异,把人放进门来才不解的问道:“你拎的什么东西?”
邹哲先把东西放到地上,取下墨镜,拉下帽子,才笑着回答:“一点食材,你要不要看看?”
他最近忙得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但是精神很好,脸颊被室外冷风吹得泛红,别具风情。
严黎只得弯下腰在购物袋里翻检了一番,却都是极平常的蔬菜和肉类,甚至还有一包大米,没什么特别,只是没有熟食。
邹哲伸手把他抱进怀里,笑着说:“上次在t国你做的海鲜粥我记到现在,我到明天中午都是空的,烦请你再做一次。”
严黎挑了挑眉,转身看看一脸认真的青年,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只能应了三个字:“你等着。”
22.
现在这个时间再熬粥有点来不及,严黎就用微波炉焖了一人份的米饭,蔬菜和肉类切丁,给邹哲做了个炒饭。
公寓的厨房他从没用过,好在小佣人偶尔会做饭,所以各种东西还算齐全。
他在厨房忙着的同时,邹哲已经自来熟的把整间房看了一遍,之后挤进厨房作出评价:“挺好的,就是有点冷清。”
这倒是实话,严黎只把这里当做夜晚休息的地方,平时就只有小佣人和喜福一人一猫。年轻女孩子正在爱玩的年龄,常常没请假就跟朋友出去,他发现了也没说过。反而是那只黑猫,因为极度粘人,小佣人每每出门都要带着一起。
“喜福呢?怎么都没看到?”邹哲果然开始问那只抓了他一爪的小畜生。
“我让佣人放假,一起抱走了。”严黎把炒饭盛好,淡淡地说。
邹哲自己拿了两套碗筷,又把装着炒饭的瓷盘端到餐桌上。
严黎看看他,觉得还差点东西,就说再去做个汤,转身进了厨房。
邹哲笑嘻嘻的道了谢,眼泛桃花。他早看见放在客厅茶几上的红酒,趁他回去做汤的时间自发自动的倒了两杯,然后用心把餐具都摆放好。
等严黎端着汤碗出来,就发现简单的一个宵夜被邹哲弄成了烛光晚餐。
他也只是苦笑着摇头,察觉自己有些消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浪漫。
因为晚餐吃得很饱,严黎就只象征性地就着邹哲的勺子吃了两口炒饭,喝了两口蔬菜汤,然后就看着青年津津有味的大快朵颐。
因为他的表情这么投入,过于生活化,竟跟严黎看了二十多年的那个人一丝都不相像了。邹哲是鲜活的,可以触摸得到,也会给与他回应,这让他越来越沉溺其中。即使因为年龄的缘故,常常让严黎有种养了一只小宠物的错觉。
邹哲吃得差不多,发现严黎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脸上笑容更深,凑上来轻声笑道:“是不是发现我变帅了?”
严黎失笑,却还是附和着点点头。
青年于是满意的擦干净泛着油光的唇,然后才把餐具收一收,拿进厨房。
并不用人说,几分钟时间他就把残局收拾干净,然后端起红酒杯,跟严黎并肩而立,慢慢品尝。
他们都站在餐桌旁边,没人想要坐下,邹哲开始说这几天他都做了什么事情,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深潜》的试镜和定造型。
卫红菲手里其实有不少很好的资源,但是邹哲非要挑这部存在一定风险的电视剧来拍,严黎默许,公司也就随他了。
通俗来说,邹哲将要饰演一名打入敌方内部的间谍,在严黎想来,无非是他最痛恨的内鬼、反骨仔之流。这样一个角色,不知道有什么好的。
原来的剧本里,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末那一段风雨飘摇的混乱时期。确定要拍成电视剧后,改成了时装剧,邹哲也成了一名拥有各种现代化装备的间谍,有点模仿几部好莱坞经典系列大片的嫌疑,但是这种设定无疑是吸引眼球的,也能弥补邹哲过于年轻的不足。
他试镜的那一段,是故事的中后期,男主角受到敌方首脑的怀疑与试探,联合与敌我双方都有利益瓜葛的第三方负责人三方对一名已经现行的同事进行会审。这场文戏进行的过程中,会有数件突发事件并发,利益冲突的不断加剧中,男主角还要维持镇静,摆脱嫌疑,并且力保同事的性命。
单看剧本,这场戏非常精彩,十分突出人物。但是如果实际拍摄中,邹哲演得不好,或者被同场竞技的老戏骨们压制住,那他就输得彻底了。
邹哲说到兴奋处,把杯子交到严黎手里,当场演起来。
他深吸几口气,形容一肃,脸部线条不复刚才的柔和,变得棱角分明起来。原本光华熠熠的眸子也突然黯沉下去,眼皮稍微下垂,侧身而立。
然而,他的身体语言仍旧是放松的,带着些微的漫不经心,声音轻缓的念着台词,仿佛遍体凌伤跪在他眼前的同事于他并无挂碍。
严黎悄无声息的退后了两步,敏锐的发觉邹哲背部并没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