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单人匹马处,天地都低了三分!
秦伯尝渊渟岳峙,谦迎屠龙帮主虎威。瓦罐山下,张鬼连横,事一强以攻众弱;张谷合纵,合众弱以攻一强;军师许清渠,再添两道阴阳两仪阵法,摆布四阵图。
千军万马列阵前,李玄只一人,万夫不当,虎步龙骧,不减当年关王义勇。李玄拾起地上的木盒,客客气气地交给了瓦罐山大头领秦伯尝。
秦伯尝也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盒来,不解其意,正待开口相询,却闻得李玄已先说到:“秦头领,这木盒是李雄兄弟亲自送上咱京凉山屠龙帮总舵的!”
瓦罐山的几大头领虽也颇知礼尚往来之礼,却更是清高傲骨之人,他们每日行侠仗义,但求问心无愧,又岂会没甚来由,不逢节庆,也无请柬,便这般低声下气地跑到人家天下第一大帮处行礼,低三下四,自甘落俗,惹人非议倒也罢了,而自扰良心难安,烦乱心意,却是十分难过。许清渠何等神仙人物,不悦道:“李雄!这是怎么回事?”
李雄正欲马上张嘴回答,忽又想到前日里孟问渠的言语,心道:“军师前日教俺,千万不可对旁人提起这事,否则计策便不灵了!眼下这么多人在场,俺定是不能说的!军师他平日里总沉默寡言的,今日却故意抢在我前头说话,正是怕俺脑筋不灵活,想提醒俺,叫俺别一不小心给说漏嘴了!嗯!军师可真聪明!”岂止是军师聪明,这李雄也是很“聪明”啊!想必平日里李雄自己亲身经历的负面教训实在太多了,致使他今日条件反射般的在最不该“聪明”的时候,大大“聪明”了一把,“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一下,反倒助使得大清军师孟问渠的计谋更加“完美”了。
“不不不!不认识!不认识!俺从来没见过这个大木盒!俺也从来没去过京凉山,没给屠龙帮送过这木盒!”李雄连连摆手,“机智”地答道。李雄不知,他此刻正依着那位假冒瓦罐山军师孟问渠的计策,一步步恶化京凉、瓦罐二山的关系!李雄一生受娘教诲,从不说半句谎话,眼下他依计行事,不得已而为之,他初学乍练的,说起瞎话来一点儿也不专业,很不自然,连自家兄弟都瞧着感到不对劲了;李雄所长者,不过侠义二字,是位不是“大侠”的大侠,可他这点扯谎的本事,比起那些以“侠义”自居伪君子、什么正宗侠员来,当真是有天渊之别,形同云泥!人家可都是正儿八经的什么侠,别的能耐没有,说大话、空话、套话的本事,谁人可及,整日里把“侠”字挂在嘴边、同时却又暗中行畜生不如之事,这才是江湖上真正的“大侠”,似李雄这等实诚的老好人,如何能及得上它们?
“什么!”李玄大怒,一把拎起李雄喝道,“你说什么!”
李雄他一个八尺的大壮汉,熊虎一般的英雄,竟被李玄向前一把扯起,如提童稚!李雄身在空中,明知自己绝非屠龙帮主的对手,若当真要与盛怒之下的李玄交起手来,恐怕难抵得住他三招。可李雄是好汉,侠义与百姓可令他俯下身子,却是威武不能屈,纵然面对天下第一豪侠,他也毫无所惧,心中只是记挂着“军师”的“妙计”,仍大声叫嚷道:“我不认识这木盒!这木盒与我瓦罐山无关!”
李玄怒不可遏,一把将李雄掼在地上,厉声喝道:“亏得左老爷还一个劲的赞你!夸你是条铁铮铮的好汉!你对得起左老爷吗!哼!既是条汉子,如何敢做不敢为!”
李雄虽力大,可在李玄面前,也是毫无还手之力,只得被李玄重重摔在了地上,亏得他身子太过强壮,从这般高处跌下,受了这般重击,皮外竟丝毫无伤!李玄也懊悔自己出手太重了。李雄受了李帮主言语之激,心道:“男子汉大丈夫敢作就敢当,俺听俺娘的话,一生没说过谎!俺若是现在认了,就算给李帮主一掌打死,俺又有何惧,也强似活得这般窝囊!俺要是这样做了,自己心里是舒坦了,只是军师的计策…军师跟俺说过那大将军叫什么名字的…还从别人裤裆下面钻过去了!军师说他这也是大智大勇的英雄!为了俺瓦罐山,要俺忍这点小辱,又算得了什么!”李雄想到的那位大将军正是受胯下之辱的韩信。倘若孟问渠能够知道李雄为其计策不惜忍辱的这份心意,岂非要乐极。
这一番,却惹恼了一位好汉!瓦罐山五头领张鬼怒道:“呔!李帮主!我兄弟也闻得你豪侠之名!你怎地这般无礼,欺辱我兄弟!为了一个破木盒,你便三番四次来我瓦罐山闹事!定下这许多莫须有的罪名!我看你来找事是假……”他是真君子,虽气愤李玄“欺辱”他兄弟,可后面无凭无据的推测话,也不好说出口来。
“想借机吞并我瓦罐山才是真!”瓦罐山六头领张谷接下师兄的话,怪声似笑道。
“不得无礼!”秦伯尝见兄弟失礼,忙止住他二人的言语。
李玄虽怒,但自问坦坦荡荡,于他二人的话也未放在心上,只想着伯父李伯阳的血海深仇。李玄上前一步,欲再问李雄关于李伯阳案之事。
张鬼、张谷关心李雄安危,误以为李玄又要对李雄下狠手,二人忙横身拦住,各自手下一招六式。二人招式纵横,一十二道剑气相交,在空中写出了六个“十”字。“十”字又合六而为一,朝李玄的心口激射而去。
李玄一心只为询问李雄,无暇顾及其他,孰料这一招“纵横十字剑阵”竟猝然发难!纵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