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身上按著寻找,又觉得不是吃坏了东西。因為那积闷感觉在横隔
膜之上、在胸腔里,就在心臟一带。
毛医生用手掌压著揉了几下,虽然多少觉得好受了一点,但是积闷如故。
他下午原本想看看医学杂誌的,想了一下,与其心不在焉的胡思乱想,不
如全部都不要想、不要做,也许不要勉强做事,这个沉重的感觉就会自然
消逝吧!
那麼出去走走,也许在新公园会碰到阿星?但是,看看外面的乌云密佈,
又好像要下雨的样子,万一淋湿了回来又找不到阿星,那也没啥意思。他
彷彿记得晚上好像有约,好像是要跟一些医学界的朋友的聚餐?
“不如就休息、休息,睡一下。”毛医生心想。
他急急忙忙走到卧室,迅速的脱去衣服,摘掉手表,準备上床。他越来动
作越快,连换穿上睡衣都觉得有些急躁!他一向生活俭朴,身上从不佩带
任何饰品。
但在考上医学院后,母亲送了他一对金戒子,希望他以后结婚能将另外一
只转送给未来的媳妇。他结婚时,他老婆嫌那金戒子有够寒酸,他一直把
这对金戒子用红绵绳繫掛在脖子上,直到那一夜,转赠其中一只给那温柔
婉约的女子。
这个用红绵绳繫掛在脖子上的金戒子,因為平时都繫掛在衣服裡面,不会
被他人发现,所以一直戴到现在。他习惯睡觉前换穿睡衣的同时,都会把
脖子上的红绵绳取下放在床边小桌子的抽屉里。
他躺下来,习惯性的把胸前繫掛金戒子的地方摸一摸,连呵欠也没打一个
的就睡著了。
他睡得非常深沉。
睡梦之中,他忽然觉得房子裡面有人在走动的声音,他大吃一惊!马上醒
了过来。这走动的声音十分清晰,不似幻觉,而且是朝著他的房门走过来
的。
他心想,除了阿星,在这个週日休息的时候,是不会有人私自闯入他的住
处的。如果不是阿星回来,那还会是谁呢?难道大白天的会是小偷闯空门
吗?正当毛医生想著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他赶紧假装睡觉把望著房门
的两眼迅速的闭上。
他心中想,要是阿星回来那该有多好!但是万一是窃贼呢?那该怎麼办?
自己是要马上跳起来跟对方搏斗呢?还是继续假装睡觉呢?想到这裡,那
个脚步声已经走到他的面前,好像是两个人?那可以确定他们绝对不是阿
星!那他们到底是谁?他们要干什麼呢?
不等他弄清楚来的人到底是谁?他们已经动手揭去他身上盖的毯子,并且
掀开他的睡衣,一阵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是那麼地似曾相识的味道!是
那深埋在内心无缘女子的清香?抑或是阿星那悠悠然特殊的体味?
《二十五》雾裡看花
梦境是如此的清晰可见,像那陌生妇人小鸟依人状,又像阿星窝在自己胸
怀中的痴情样,正当毛医生陷入似梦非梦的浅眠中,楼下忽然传来声声访
客电铃的呼叫声!
毛医生闻声惊醒!方知自己正在作白日春梦,顿时回了神,看了看桌面上
的时鐘,下午四点三十五分,想想自己足足睡了一下午,莫非阿星又忘了
带大门钥匙,迅速穿上轻便衣服,匆匆下楼、打开铁卷门,只见一位七十
岁老翁,满头白髮的站在眼前,毛医生惊恐的眼神,嘴里不自禁的喊:
「爸!你,你老人家怎麼自己一个人来呢?妈呢?妈没跟你一块来吗?」
「亏你还记得有爸妈啊!你看看你,别人念医学院是光宗耀祖,事业腾达,而你呢?老婆管不住,长年跟著孙女住在国外,说好听是陪女儿唸书,
说难听一点,根本是逃避责任,怕我们这对老人家连累到她千金小姐的凤
体。告诉你,我跟你妈身体好得很,天底下那有媳妇躲公公婆婆像躲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