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翻起的窃喜之情,又被他这么一句瞬息浇灭。
“你应该看的出,尊主的每一位男宠都并非寻常人可比,而你现在,却什么都不是!”
我什么都不是?想想这几天的经历,的确被他们耍弄的像个白痴。自小于王宫中长大,人情世故也好,性情认知也罢,在这繁樱境内,好似都变成了别人的笑柄,笑尽了不识尘世烟火的无知。
而这樱宿却说,樱美人的每一个男宠都并非常人可比,让我突然有了几分好奇
“关于各位的本事,在下愿闻其详。”
“那日你所见几位,着黄衣的乃大娘子樱策,掌管繁樱境所有财钱的赚、收、取、用,这繁樱境虽在偏僻人稀之地,但财富却是无人可及的;六娘子紫衣樱非,乃是这天下一等一的用剑高手,从认识他开始,樱宿还没有见过他的剑术败在谁的手下;灰衣樱赐是七娘子,此人不爱讲话,但他若想毒杀你,你的尸骨冰冷了都未必看的到他的影子……”
我冒了些冷汗。
他停了停,用手撩了些水在肩上,又继续道:
“八娘子樱治你已熟识了,不必多说;着黑衣的四娘子樱恒,刀剑不算无敌,但却是个骁勇善战的沙场猛将。”
见这樱宿毫不迟疑的答复于我,于是追问道“按数列举,应是还有几位在下未曾见过,可否一并介绍介绍?”
“余下的二娘子名唤樱品,着褐衣,主管膳食、美酒,均为绝佳上品;五娘子樱离,与樱非并列刀剑双绝,唯一不同的是,樱非用剑,樱离用刀。”
“那宿公子您的绝技是?”
“宿没什么绝技,不过是喜欢耍耍嘴皮子而已。尊主留我在此,或许只是想无聊时打发打发时间吧。”
听他这么一说,发现自己还真是没什么可取之处。除了皮相还算过得去,可这繁樱境中的男宠女侍们,个个都似人中龙凤,自己也没有任何绝技在身,反到和这个耍嘴皮子的樱宿有些类同,忽然对他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情。
“月公子也不必气馁,时世纷乱,谁人能笑到最后,谁的一生才是正的传记。余下之人,或美或强亦只不过赢家传记的点缀,匆匆过客罢了。”
说的真好,真想游过去拥抱他一下,以示惺惺相惜之情。不过,他为何会在这闷热之天还浸泡温泉?这也太奇怪了,心中疑惑,竟随意的问出口
“宿公子为何在这燥热之天还来泡温泉?”
对面竟也随意的答道:“晨起时心中偶感冰寒,好似同你一起浇在那飞瀑之下,所以来泡一泡。”
听他一说,我竟然也打了个寒噤,发觉自己浑身确是冰凉的,还冒出些冷汗。怕是飞瀑浇的时间太久了,又裸着身子闲聊了许久的缘故
“我也有些凉冷,这就过去同樱宿公子一起泡泡温泉……”
我四处望了望,假山低矮处果然有一个可以踏过去的石阶,缓缓挪到边侧。樱宿却忽然从温泉中飞起,泼溅起满池水花缭乱了我的视线。
再细看时,他已飞出绽樱池,似一阵旋风,从不远处裹起一件暗红色长袍后飞身离去,只留下一句影绰话语
“樱宿泡好了,先自离去,月公子请便……”
这是害羞还是……吓跑了?难不成是怕别人看见他的luǒ_tǐ?一个做男宠的男人竟然……
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流珠好像说过,每个娘子都有自己专属颜色的衣饰。那日的白衣樱宿……今天暗红色长袍?我没有被冰凉飞瀑浇成色衰?还是认错人了?
出了绽樱池,流珠来接,刚看到我便一脸慌张的低了头。我没有责备她,反是央她带我四处转转。流珠感动的直点头,没有料到我这个主子竟是这么好伺候。
流珠满打精神的带着我四处兜转,其实我只是想看看,她是通过什么法子识路的。果然,被我看出了繁樱境人在这层层叠裹樱树的地方辨别道路的方法:
绽樱池通往寒绯殿,每隔十步左右便出现一棵白色单瓣花朵的樱花树。而寒绯殿通往我的住处,则是每隔六步左右一棵开满绿色花朵的樱花树。
原来,繁樱境是靠樱花树品种不同来识路的。
看来想出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之前的担忧不过是这繁樱境人信口雌黄的危言耸听罢了!只要能知道出去的路上栽种的是哪一种樱花树,自然就可以走出这鬼地方了。只要不出几日,我定能将这繁樱境走个遍。
不过那个樱宿他为什么要点醒我识路的方法?既然劝我留下,又为何要帮我识路?
抬眼看去,竟又兜转回寒绯殿,流珠一路雀跃着从旁侧又穿过去往前走,插在她头上的两朵绯红的樱花早已绚烂进满目花色中。
从我醒之后,眼前便是这个叫流珠的婢女和一个叫滴翠的婢女轮流伺候。后来却只见过流珠,再未见过那个滴翠,我随口问道
“流珠,怎么好些日子不见滴翠姑娘?”流珠停下来,回头看了我一眼
“滴翠啊,尊主派她去照顾新来的娘子了。”
“新来的……娘子?”
“是啊,这两天又新来了两位娘子,按入境的顺序应该叫十娘子和十一娘子。滴翠被派去照顾十娘子了。”
又来两个娘子?男人还是女人?莫非同我一样,也是迫于无奈被禁入这里?
不过,谁喜欢做娘子、做男宠都与我无关,我只需尽快找到出去的路就会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
前方隐约传来兵器的相撞声,流珠带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