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顺风顺水,靠着银戟这棵大树,他们很快就找到个夜宿的好地方——一个水潭边。
粼粼水光倒影着月亮的影子,泛着星星点点的光亮,萤火虫一闪一闪的四处飞。一阵夜风袭来,带着一点湿气,很是凉爽,非常适合夜宿。
几人在这扎营后,林靖负责打猎,毕竟啃了一天的灵果嘴巴都淡出鸟来了,他们自然要吃肉,尤其是无肉不欢的陆修远。
而公孙尚明负责生火,陆修远负责扎帐篷,唯独银戟在无聊的扑萤火虫。
陆修远一边扎帐篷一边盯着银戟咬牙,妖兽了不起啊,妖兽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偷懒了吗?
让它扎帐篷,它说不会,让它生火,它只会用风,让它打猎,它说那些低级妖兽太没挑战性,不干。一连串的“不”下来,陆修远快要狂躁了,最后还是屈服在银戟的无耻之下,认命的和林靖他们分工。
扎好帐篷后,陆修远立刻冲向水潭,两眼冒绿光,天知道他多想一头扎进去好好洗个澡。虽然身上的黏液已经用去尘决弄干净了,但是那种黏乎乎的感觉始终骚扰着陆修远的感官。
陆修远四处张望了下,看到一处小水湾,正好被几棵大树挡着,在那里沐浴完全不怕会被别人看见。于是他三步并做两步,欢欢喜喜的溜达了过去。
小水湾四周很安静,静得仿佛能听见针掉地的声音一般,见此陆修远更满意了。喜滋滋的一件一件将法衣脱了放在岸边,少年稚嫩柔软的身体便暴露在月光之下。
白嫩如羊脂的皮肤,毫无瑕疵,在月光下仿佛渡了一层圣洁的光芒。他解开扣着头发的发冠,一头墨黑的头发顿时如布瀑般落下,衬得白|裸的背部越发的诱人。
沐浴在月光下的少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引人犯|罪,他顺了顺头发,迈开修长的双腿渡进水里,将大好的春光隐没在水中。
天玑宫,九霄殿。
关心徒弟安危的乾离手一抖,手中的云镜像烫手山芋一般被他仍了出去,脸上浮现一抹可疑的红晕,但却昙花一现很快就褪下了。
云镜掉在地上哐当当的震了几下,好在它质量过硬摔一下完全不会有问题,不然它真不知道该去哪儿哭。
云镜尽忠尽职的继续它的本分工作,镜中依旧倒影着少年双手舀水搓肩膀的画面,为了营造气氛,它还特意加了圈粉色光圈,很是香艳。
乾离坐在蒲团上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起身走到云镜哪里,俯身恭腰,将云镜拾起。
看着镜中画面,他眼神暗了暗,指腹划过镜面,嘴角缓缓扬起,笑了。
看了会儿,他将云镜放到唇边,慢慢落下一吻,黑眸不复以往的冰冷,柔和得如一汪春水。
而他吻的地方,正正好是镜中人儿的嘴唇……
另一边,陆修远洗干净身上以后,长长的吐口气,那种黏腻恶心的感觉总算消散了。
他顺手将岸边叠放得整齐的法衣取过来,心疼的瞅两眼,然后浸入水中轻柔的搓洗。
虽然事先用去尘决弄干净了,可陆修远还是觉得要把法衣洗一下,那可是他最喜欢的法衣,师尊送他的筑基礼物。
陆修远翻来覆去的洗了几遍,总算满意的将法衣展开,举起打量一下还有哪里没洗干净。
突然眼前一黑,月光被一个巨大的身影挡住了。陆修远僵硬的如同木偶般缓缓抬头,然后和一个庞然大物大眼瞪小眼。
陆修远惊得长大嘴再也合不拢了,他眼角抽了抽。半晌后,一声惊叫回荡在小梦林里,惊起一片打盹的飞鸟走兽。
“我靠啊嗷嗷嗷嗷~”
谁来告诉他,这么小一个水潭为什么会有一条蛟!
陆修远从小就认为自己倒霉,摊上一个爱闯祸拿他背黑锅的哥哥,从小被少被他爸收拾。但他没想到他已经倒霉出了新境界,倒霉得突破天际。洗个澡都能洗出一条蛟,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再也没谁了!
陆修远哭丧着脸,欲哭无泪。
妈妈,这个世界太危险了,我要回家!!!
第十九章
“我靠啊嗷嗷嗷嗷~”
一声惊叫,吓得刚跳起来扑萤火虫的银戟一个踉跄,摔了个狼□□。而齐心合力弄晚餐的林靖和公孙尚明,一个手一抖,戳着肉的木棍便脱了手,烤肉变成了烤炭。一个还在拿刀破妖兽肚子的一下用力过猛,差点划伤了按着妖兽身体的另一只手。
两人一狼很快就掩饰好方才的失态,探究的往水潭看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他们也想像陆修远一样惊叫了。
那足足五米高的黑蛟是哪里冒出来的?
黑蛟非常的庞大,一双蛇瞳足有成年男子两个拳头大小,此时整眯着打量他们几个,最后将视线落在银戟身上,透出几分贪婪。
公孙尚明艰难的吞了口口水,戳戳身旁僵硬的银戟,小声道:“你不是帝兽吗?这黑蛟不是帝兽,你打得过不?”
银戟颤颤巍巍的抖了抖,结结巴巴的说:“这、这只蛟起码有六阶,相当于化神期。就、就算我是帝兽,可、可我也、也只是个四阶的帝兽,对这只黑蛟来说,我还是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崽子。你凭什么认为我能和它叫板?”说着,银戟看向公孙尚明,一脸嫌弃。
公孙尚明讪讪的收回手,他也是被吓糊涂了,怎么就忘了银戟只有假丹期,就算有血脉威压,可修为之间的差别鸿沟太大,足足相差了三个大境界,黑蛟完全不惧它的血脉威压。
此时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