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子恒的宽容大度也非常人能比,阿树对她使坏脸色,当着云暮的面给她难堪,说话时冷嘲热讽,极度的不耐烦……这些,她统统不在意,每次都是不慌不忙的劝说或者干脆一笑而过。
于是,云思相信自己的眼见为实,子恒姐的容忍,实在让人钦佩!
后来,过了许久,当自己伤痕累累的回到盛家,当已经结痂的伤口忽而被真想残忍的撕开,当韩子恒的这个名字让她每晚沉溺于噩梦,她才沉痛接受了这个教训。
眼见的,不一定为实。
所谓的子恒,笑吟吟的韩子恒,却是永远比不上黎然的隐忍大气,和从容豁达的。
黎然,那个在云思心里,真正配得上阿树的,面庞精致,潇洒自如的女孩。
阿树瞥眼,哼了一声,“小孩子家,懂什么!”
“是啊,我就是不懂,劳您讲给我听听啊。”
云思抓住这个机会,非得向他问个究竟。
“我有火眼金睛!”
阿树夸张的伸展开双手,神神秘秘,一副先知的模样,
“韩子恒,可精明可精明了!”
云思捧腹大笑,指着他说不出话来,撑了半日才勉强说出口,“你逗死了你,说
的比唱的还好听!“子恒姐若是精明,那你就是极度奸诈!”
声音很是欢快,不知不觉,西边的落日慢慢演变成火烧云,透着窗玻璃,墙壁上都映出了红色,很是鲜艳,也是妖娆。
云思轻叹,如果,当初自己,听信了阿树的话,该有多好!
☆、cer 21
临近寒假的最后一个月,云暮阿树都过的极为忙碌。
每天午饭的空当,几个人都得抓紧每分每秒跑到学校的舞蹈室去排练话剧,云暮淡定,一般都是抱着双臂站在一旁,仔细的注意演员们的每一个动作,时不时地说上两句,孟西辰可就不同了,阿树每次看到她都要紧皱眉头,怨天怨地,要不是还顾念着柏骁和任菲那档子事,他早就想吼出声了,你唠叨这唠叨那的,烦不烦啊!
“停停停,盛云树,你的表情还真的很适合演木偶啊!”
孟西辰不停的摇头,手中的剧本都快被她挥烂了。
“学姐……你怎么这么敬业呢……”,阿树累的快趴下,为了做出那些无聊的表情,中午的饭都白吃了。
“这是清新爱情剧,你的表情不能死板!不然观众一眼看穿就没法演下去了。”
孟西辰威吓,“是不是要你的兄长大人亲自来教你?”
阿树大笑,望了眼远处的云暮,“他教我?他又没谈过恋爱!”
“哎你还算是人家弟弟么?咱们子恒基本上算是你准嫂子了,你说你哥这算不算是恋爱?”
阿树黑了脸,嘲讽,“哟,看不出来啊,学姐你懂这么多!我们家的事儿,你比我还清楚!”
“那也未必,”孟西辰男孩子气,听不出阿树的不悦,继续道,“只不过子恒是我姐们儿,她的事我总得清楚不是。”
云暮瞄到远处的两人,脸上的表情有些疑惑,看来对于此话剧讨论的十分热烈,时不时的掩嘴调笑,甚是欢快。
扔了手中的剧本在一旁,顺手拿过一本琴谱,盯着那些漂浮在纸上的黑色音符,他的目光有些呆滞,耳边是舞蹈室内不间断的吵闹声,云暮很是不耐烦,周身又是莫名的闷热,脚步干脆抬起,出了门。
阿树还和孟西辰说着话,没发觉云暮已经出去,倒是站在一旁的话剧女主提醒了,“西辰你看,盛云暮怎么出去了?”
两人一齐转头,看到的只是扔在桌上的剧本,皱的惨不忍睹。
表演的那日下午,柏骁躲在厕所,对着个镜子臭美了好长时间,摸摸这儿,扯扯那儿,比相亲还紧张。
说到底,他和任菲先前也是熟识的,只不过任菲天真,压根不知道柏骁暗恋她,只是托了阿树的福,自己辛苦暗恋了那么些个日子,一下子被阿树捅破,气恼万分,慢慢思量,兴许这还是个好苗头,今个阿树将功补过,制造绝佳机会,两人甜甜蜜蜜的一起看话剧,小手一牵,事儿没准就成了。
云思早早就来了高中部的礼堂,脖子上挂着相机
,东张西望。
子恒眼尖,敏捷的穿过人群,躲在云思背后,轻拍了她的肩膀,“思思!”
“子恒姐!”云思惊喜,“我的位置在哪?”
“喏,”子恒指了指前排的位置,附在她耳边,“我让西辰特意给你留的,绝佳!”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大有车水马龙之势,云思坐在位子上也是极不安分,耳边不停地传来失去理智的尖叫,无非就是那些树粉的集体狂欢,丫头之前被阿树打过预防针,倒也没被吓着。
这时,后台却远不如台下的观众的异常兴奋,几个人神色凝重,孟西辰扯扯演员身上的服装,又理了理道具,时刻不让自己停下来,看她的样子,似乎比演员还紧张。
子恒陪云暮呆在一旁,云暮透着幕布朝台下望了望,人潮汹涌,他还真是担心,万一这出话剧要是演砸了,估计台子都会被那些树粉给炸了的,兴许每个人都会叉腰来一句,“怎么搞的!咱阿树的形象都让你们这帮人毁光了!”
云暮想到此,心里一个寒战,不禁苦叹,真是场恶战!
子恒瞅了瞅坐在那儿背台词的阿树,这家伙,看起来比谁都轻松,哼哼歌,闲下来再与漂亮女主走走词,紧张这俩字儿离了他十万八千里。
云暮走过去,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