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里猛然触动,瞬时了然。
“……对不起,”她拉了他的袖边,直起身来,“我像你保证,以后你不愿看到的,我永远都不会做了,我认真待爷爷,认真待家里的每个人,只有这样,你就不会怪我了,对不对?”
云思祈求的眼神让阿树有瞬间的哀恸,自己不是最疼的她的吗?为什么事到如今,好像自己反倒成了伤她的罪魁祸首?
移到床边,他握着她的手,冰凉,轻轻将她拥在怀里,小声说,“妹妹啊,你这么做是不是想骂我这个哥哥失职呢?你知不知道,你发了烧,生了病,我会自责,一定会自责的厉害,这些,你明明都知道的。”
云思有些晕眩,这个拥抱实在是在意料之外,有些奢侈,有些不真实,还有些梦幻,梦幻中的,是喜悦。
她说,“阿树,你的肩膀真舒服,将来,谁要是做了你的妻子,才真是福气。”
笑意舒开,他少年轻拍了她的背,说,
“什么都过去了,虽然我不能改变什么,可家里,会相安无事的。”
眼里瞥到云思床头的旧口琴,阿树在心里叹了口气。
☆、cer 18
课间,柏骁坐椅子上闷闷不乐,翻了一本书,不顺眼,放一边,然后是托着腮长吁短叹一番,折腾了一下午,听在耳里无非就是时运不济、命运多舛什么的,阿树忍无可忍,指着鼻子道,
“我告你啊柏骁,我还就豁出去了,要是不帮你把那什么任菲追到手,我就不叫盛云树!”
好,就要这个效果!
柏骁捂着嘴窃喜,脸上却作不信,口中念念有词,“我的菲菲,小菲菲……”
某人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脚底生风般地跑了出去,恰逢宁晓晓从门口进来,两人撞个满怀,
阿树不爽,喝道,“谁啊这是!”
宁晓晓本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刚准备回嘴,听着这声音,又见是阿树,气势上就蔫了,想起前几日自己又得罪他的事,更是没了骂人的底气,于是,便缩了头,溜走。
“宁晓晓?”
她一惊,顿住,怎么?难道还记着仇?
阿树皱了眉,声音细细小小,含糊不清,眼睛只看着她身后。
宁晓晓浑身一哆嗦,他这样子好像不像是要开骂的阵势啊!
“你……你叫我……干嘛?”
阿树努努嘴,朝着她身后的方向,结结巴巴,说,
“你……裙子后面好像……好像开花了……”
宁晓晓狐疑,抬头,“开花?”
凝神想了半会儿,突然,大惊,一张脸红的赛熟透的大苹果,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捂着脸只想往地底下钻。
此时的宁晓晓,完全没了以往大姐大的做派。
阿树见她尴尬,顿时有些侠义心肠冒了出来,不假思索,脱了自己外套给她,
“趁着还没其他人发现,赶紧系上!”
宁晓晓也顾不得许多,慌忙接过,将两个袖子系在腰间,遮住了后面,步履小心的进了教室,同时还不忘回头,朝着阿树感激的一笑。
坐到位子上,往日的小姐妹连忙过来询问,见是阿树的外套,羡慕的要死。宁晓晓早已想不到得意,将自己从才一直骂到现在,大冬天的学人追求什么性感,穿个丝袜,还穿了件白的不能再白的裙子,偏偏运气糟透,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居然在后面绣了一朵极其鲜艳的大红花,脸算是丢光了!
众女生却眼神极其艳羡,“哎我说晓晓,你这算是因祸得福了啊!”
体育课,阿树和包括柏骁在内的几个哥们去学校便利店买水,挤了半日终于抱出来四瓶水,筋疲力尽,气喘吁吁,扔了水给他们,阿树自己喝水的劲都没了,干脆躲在树荫底下。
“这样很容易着凉的哦。”
飘进耳朵的女声怎么这么熟悉?
阿树回神,转头,指了半天,“孟……孟……孟……”,终究没想起来,“孟什么来着?”
孟西辰怒,“你这人也太不靠谱了吧!让我们帮你办事居然连我名字也记不住,这叫什么事儿啊!”
阿树唯唯诺诺,说“哎呀真是对不起,我脑子就是差,劳您尊口,就再告诉我一次怎样?我一定铭记于心!”
女生双臂抱在胸前,看到了不远处的柏骁正和其他人说笑,又瞄到了便利店的人潮拥挤,开口道,
“我渴了……”
话音未落,阿树放下自己手中的水,再次义无反顾的冲进便利店,大约隔了二十几分钟,他才拿着一瓶水颤巍巍的走出来,递给她,
“孟……孟学姐……给……”
孟西辰捂着小嘴,笑的花枝乱颤,满足的接过水,“好孩子!”看他额头上汗都快滴下来,拿了纸巾,替他擦汗。
阿树倒未在意这个动作,只说,“这下你可得说名字了吧?”
她含笑,轻轻启口,“孟西辰,西方的西,星辰的辰。”
这一幕,不知被哪个有心人瞧见,第二日,传遍了整个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