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山脚下的时候他说凌陵,刚才我看见他亲你了。
我干笑,顾左右而言他想打岔开。就算装一船没跟我有什么牵扯,卫燃好像也不怎么待见他,他从来都不叫装一船的名字。
他说真讨厌啊,如果你一进学校看到的就是我,是不是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我汗都下来了,赶紧胡言乱语说卫燃啊你要明白我这人其实特差劲儿,不能哄着别人专门得等着别人来哄。你这样的孩子应该找个能照顾你的人,我肯定不行。
我的潜台词是:你是受我也是受,咱俩不搭轨。(舞:恭喜你终于对自己有正确认识了~)你身为一个有弱受假象的女王受,理当找个忠犬攻才符合我的耽美逻辑。
他轻轻地哼一下,转过去半个脸,小模样别提多惹人疼。他说反正你已然打定主意跟我划清界限,理由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于是我只好手忙脚乱接茬儿解释。一趟下来,下山比上山还累。
往回返的时候卫燃的手机响个不停,他拖在大部队后头小声地说了几句,我的顺风耳捕捉到几个单词,知道又是他那个不死心的过期男朋友。
我走过去,不顾他和装一船的阻拦从卫燃手里抢过电话。
“喂喂喂!你丫别他妈再找卫燃麻烦!好胆就给我滚出来!老子收拾不了你我跟你姓儿!”
对方有短暂的愣神,估计是让本大爷的气势给震慑住了。然后在装一船一个劲儿冲我摆手的时候对方气定神闲地说:好啊,你怎么称呼?
我报上大名,心说你小子也一定很想让我问你叫什么吧?我偏不问!我憋死你。
对方倒是一点不在意,只是有点小惊讶:哦,原来你就是凌陵。上次那胖子也是你们的人吧?
我跟他说你丫甭废话了,明天早上在化工大的操场等你,那儿宽绰,耍得开。
那傻货真是傻得可爱,他先说:成咱们单挑,你一个人来啊。紧跟着又找补一句:“我们”七点在那儿等你。
我哭笑不得。
关机之后我就被卫燃的眼刀一通飞,装一船脸都绿了:“不许去!”
我一边躲开装一船的拦截,一边冲卫燃挥挥手:“别担心,哥哥这回让你一劳永逸。”
然后转过头冲装一船嫣然一笑。
“你那么操心,你跟我一块儿去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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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打架的过程我就不说了,总之到最后连学校和派出所都惊动了。
学校的处分这次光速就跟着来了——这回是留校查看。我才上了一个学期的课啊。
庄传一是党员,又是学生干部,因为参与群架,直接被取消优干资格,停课的处分开学执行。
我被带走的时候头脑不是很清醒。我的头破了,血怎么也止不住。到解放军307医院一查,发现我的血小板数量已经降到5万5/μ1,大夫说那好像是一种叫“b型血友病”的没听说过的病。这种找不到家族史的后天血友病据说非常少见,而且理论上不存在治愈的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