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很满意现在的样子。”小巧不为所动。
风青雅眼中闪过挫败,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你知道,秋姨娘怀孕了吧?”
小巧点头。
“所以啊,我需要那本书。”风青雅随口编造。
“小姐,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任何关系。”小巧十分拎得清道。
风青雅呆滞了两秒,恢复如初,“不,关系很大。给张氏下毒的人死了,秋姨娘的疑点最大,偏偏她怀孕了,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意味着……”小巧怔了一下,“秋姨娘安全了。”
“对啊!”风青雅两掌相击,“她安全了,我们这就危险了!”
真是没有想到,小巧也有变聪明的时候。
着实叫人意外。
“危险?”小巧一头雾水,“危险的人,不应该是张氏吗?”
风青雅摇了摇头,困扰地抚额,“不不不,最先开刀的是我们,你想啊,查到她的人的是我们,如果不是我们,她不会差点暴露。所以,换成是你,你会放过我们吗?”
一番长篇大论下来,小巧晕头转向。
“那、那怎么办?”冷漠地伪装,不知不觉间在消失。
风青雅眼眸微深,悠悠长叹一声,“我近日在看书,为的就是找到解决之法,小巧,把书给我,时间可是生命,耽误不得啊。”
小巧犹豫不决。
风青雅继续危言耸听,“唉,如果晚了的话,你我的性命难保啊。”
小巧终于被说动,书回到了风青雅手中。
冷霜进来看到,嘴角抽了抽。
对于风青雅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敢发表任何的意见和看法,因此,只能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风青雅轻咳了一声,把书放下,“小巧,你先下去,我和冷霜有话要说。”
小巧看了两人一眼,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怎么样?”风青雅调整了个姿势,缓缓开口。
“回小姐,颂竹神医说那香料中加的料是一种名为堕胎丸的药物,效果极强,香味偏淡,很少有人察觉,换成一般大夫,很难发现其中动了手脚。”冷霜据实说道。
风青雅托腮,“这药挺厉害,哪怕是颂竹,花费了不少时间才看出来。”
秋姨娘上哪搞到这么隐秘的东西。
要不是张氏命大,现在腹中胎儿早就不在了。
“正是。”
风青雅沉思。
她当时认为香料中有东西,却也不敢肯定,只是把那个家丁抓起来试探一二,结果居然真的有问题。
当时她也摸不准是否有问题,只是在赌,如今看来她赌对了。
算听不幸中的万幸。
“可惜现在人死了,死无对证。”风青雅多多少少有些不甘。
不过,她不打算管闲事了。
她又不是闲得没事做,哪怕没事做,她也不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冷霜知道她的想法,很识相地转移了话题,“小姐,神医托我带句话给你。”
“什么话?”风青雅疑惑。
“他说,你的脸好全了,需要透气,不能整日拿些乱七八糟的胭脂水粉伪装。”冷霜看了她一眼,忐忑不安地转实相告。
风青雅嘴角一抽。
下意识地抓了抓脸上的毒斑,总觉得有点痒,是错觉么?
“我知道了。”风青雅苦恼至极。
虽然她这张脸不难看,但好了的消息四散开来,会发生什么不得而知。
毕竟,很多人不想她恢复容貌啊。
“小姐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们想别的办法?”冷霜询问她的意见。
风青雅挑起一缕乌黑的发丝,摇了摇头,“那倒不用。既然容貌迟早得见人,索性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再者说了,看到他们如意算盘落空的表情,也挺有意思的。
冷霜不知怎的,为那些人点了根蜡。
次日。
端坐在梳妆镜前,风青雅望着镜中没有丝毫伪装的自己。
镜中人乌发如墨,脸型是漂亮秀致的鹅蛋脸,往日长长垂落的刘海利落地梳到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月芽般弯弯的双眼清澈如水,黑白分明,自带三分笑意。
往下是挺直小巧的唇,透着淡淡的粉,整个人看上去亲和感十足,但仔细看去,那份疏离隐藏在后。
“好美啊,像盛放的木槿花,绚烂优美。”小巧激动不已,红了眼眶,“和过世的夫人有七分相似,呜呜呜。”
风青雅抽了抽嘴角,“你那时不是四岁左右,难为你能记到现在。”
现在的小孩子,记忆力会好到过目不忘的程度?
“不,不是啊。”小巧有一下没一下地抽噎着,“夫人留给小姐的嫁妆里,有夫人的画像,奴婢清点的时候看到了。”
风青雅回过头,“那画像在哪?待会我也看看。”
“在装嫁妆的木箱子里,等小姐洗漱完毕,奴婢去取来给你。”小巧擦了擦眼泪。
风青雅闻言,点了点头,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看向镜中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抬手抚去,风青雅喃喃自语,“这张脸,看来看去,果然纯良好欺,最适合扮猪吃老虎了。”
“小姐,你说什么?”小巧没怎么听清,不由得问道。
风青雅笑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没什么。”
洗漱完毕,风青雅让小巧简单地绑了绑头发,神清气爽地用了早饭。
一个时辰之后,带着某个不可言说的目的,风青雅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