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长生门啊,傀儡术啊,倒也不急着追究,何况那慑楼我也去过一次了,不介意陪诸位再去一回。所以,今日这比试,还继续不继续了?”君无衣问着,抬眼瞥向台上的“蒋莺莺”,对方也一瞬间明白了过来,带人退到了一旁。
“可是……这……”一旁担当公证之一的欧阳晟犹疑道。
“既然刚刚杨映竹是个死人,那比试也就不作数了,杨家若无人应战,岂不是算胡不归赢?”君无衣再次提醒众人道。
“这……”这话说的也是在理,连康流也没法作答。
“师太,你说呢?”
“阿弥陀佛,君公子所说,也并非毫无道理。”
“那就继续吧。”君无衣倒是心大的很,折扇一收,又落回了座上,等着接下来的比试。
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再瞧着台上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人,一时无语。
“可是……就算要比,杨家…也无人了吧。”欧阳晟终是说出了众人心中的疑虑。
“这不还有个么?”台下有人悄悄道。
“杨映松?你开玩笑吧,他可是个残废!”
“啧,我看呐,杨家这回,怕是要从五家里头消失了。”
座下之人议论纷纷,而轮椅之中的杨映松,则握紧了双拳。他本没打算出手的,以为只要利用杨映竹的尸体,就可在与胡不归一战中顺理成章地铲除杨严宁,夺得家主之位。可此下被这群人乱了计划,怕是他不想出手,也不行了。
第38章 第三十七章
“既然杨家无人了,便交出四季剑谱吧。”胡不归见状,自也要装模作样自个儿找个台阶下,率先出声道。
“谁说杨家没人了,这不还坐着个新姑爷么?”君无衣合扇一指,一句话说的轻巧,可四下均是一愣,继而目光聚集到了一旁的单司渺身上。
单司渺一个没经住,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这厮倒是瞧的一出好戏,演完的看不过瘾,竟还指名他来补上一出。这一闹,是怕杨映松想放过他也难了。
众人一瞧,这杨家的新姑爷就是那个红脸的怪小子,又轰地一下就笑了起来。
单司渺面色冰冷,紧盯着远处的“蒋莺莺”。只见那厮竟是笑嘻嘻地走了过来,二话不说便将他拉上了台去。
“是啊,我瞧着,这新姑爷就是个青年才俊。”
“……”单司渺按了按突突跳着的太阳穴,一旁的孟筠庭也愣愣地瞧着。
这一个两个的,都是魔障了,单司渺这模样,还青年才俊,说他像个人都算是夸他了。
“蒋姑娘,这比武可不是儿戏,莫说单司渺不会我杨家剑法,就算他……”
“杨兄怎知他不会?”开口的却是君无衣,只见他此时不仅摇着扇子,更是翘起了腿,巴不得再顺着玉蝉子的话把单司渺吹捧一番。
可在单司渺看来,这两人分明是存了心要推他出去当这树大招风的冤大头。他单司渺要名要利要好处,却单单不要这空穴来风的风头。
“我却觉得他有天赋的很。”君无衣接着道。
在场之人见君无衣似乎笃定了这小子有本事,谁还敢说个不字,杨映松跟胡不归脸色虽都不好,却也心中有些忐忑。
若说开始他们对这单司渺并无过多的提防,是因为把他当做了长生门和君无衣替死鬼,可现在瞧来,他们却是防错了人。
单司渺这头却是头疼的厉害,人家好端端安排了一出好戏,被他们这一搅和,怕是今日就算胜了,自己也讨不得什么好果子吃。
骑虎难下,说的怕就是这个。
接过家仆递上来的长剑,单司渺简单地挽了一个剑花,却见台上杨映松面上又冷了几分。
密室之中的剑阵,可比什么剑谱来的逼真的多。
胡不归与他面对而立,忽然觉得这小子竟是有些眼熟,但除了在密室里,却丝毫对他没什么映像,加上长相如此奇特之人,见过不可能不记得,一时心下有些捉摸不定。
单司渺却是不管他记不记得,那一掌之仇,他可还记得清楚。虽说也算因祸得福,但也让他吃了不少苦头。若论记仇,单司渺从来是心眼小的很。是所以这一出手,便是最狠辣的剑招。
胡不归就觉得眼前一晃,整个人便消失在视野中,心中大骇,立刻屏气凝神,运足了气,对方一招江枫渔火已攻到了背后,剑风飒飒,势不留痕。
幸好他对四季剑法尚算熟悉,回头举刀一挡,叮地一声,被震的虎口发麻,心中震惊更甚。
小小年纪,能有如此内力与速度,将来必成大器。
台下众人都被单司渺这一招给吓住了,杨家的四季剑法以四季轮回为基本,快慢兼备,变化多端,甚至不少风雅,每一招,都能舞出些诗情画意来。可面前的单司渺,却偏偏舍了那些花式,就如同去了那繁琐的枝枝叶叶,只留下最主心骨也最致命的那一点精髓来,更快也更有效。
二人过了十来招,竟是不相上下。杨映松捏着车轮扶手的指节渐渐开始发白,面上神色也一改往日的文质彬彬,阴沉地有些吓人。
台上的胡不归此时渐渐地也开始烦躁起来,出手更加狠辣,不留余力。单司渺的四季剑法本就是个半吊子,被他这么一逼,也渐渐开始有些力不从心。对方一个扫地,攻向他下盘,单司渺拔身而起,剑尖朝下,骤然舞出一招雷动九天来。
虽没有杨映松的十分威力,却也学了个七七八八。
胡不归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