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蒋莺莺脱口而出的提醒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因为几乎在同一瞬间,她身旁的胡不归也动了。
血刃的杀气自背面扑来,蒋莺莺反身相迎,却还是被打退了几步,她眼中一暗,收起了脸上的天真,丝毫不敢有所懈怠。而台上另一头的杨映竹,则是极尽所能,想要了杨严宁的命。
杨严宁本是不会将杨映竹的三脚猫功夫放在眼里的。可此下却是不同,面前的杨映竹不仅力道极大,而且根本不受他的剑法逼迫,他急攻之下对方身上的剑伤几乎露骨,却不见他缓下分毫动作。
随着杨映松的一个眼神,杨家弟子很快同蒋莺莺身后的十个少年缠斗在一起。而台下的看客,彻底被眼前的情况弄傻了,一时也不知道究竟要不要出手。
台上的“蒋莺莺”身手非凡,几乎能与胡不归打成平手,可几乎就在一瞬间,杨映竹忽然折身攻来,手中的长剑犹如闪电之势,直通向蒋莺莺后背,眼瞧着便要伤及性命,却又横空拍来一掌。
蒋莺莺侧头瞧去,只见杨严宁使足了劲,一掌拍在了杨映竹的胸前,将他打开了几米,可杨映竹却只顿了一顿,又提剑而上。杨严宁眉峰一紧,又接二连三在他背上拍出几掌,只觉得那背脊坚硬,没有丝毫的温度。
“哼,我就不信,一个死人还能作什么妖!”杨严宁怒喝一声,却没想到掌心一麻,低头一瞧,黑了一片。接二刺来的利剑让他本能地侧身去躲,却忽地丹田一痛,继而腹中一凉,对方手中的那柄长剑便穿腰而过。
“二叔!”杨映松眼瞧着杨严宁应声倒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身侧轮椅中抽出一把软剑来,一招挑开了杨映竹的剑。
一招平川秋雁过后,杨映竹甚至没有挣扎半分,便直直倒在了杨严宁身侧,一动不动了。
“啧啧啧,这下死无对证了。”单司渺叹息道。
“哈?”一旁的孟筠庭彻底傻了眼,眼前变化发生了太快,根本让人应接不暇。
“杨映松!你竟敢当众杀人灭口!”蒋莺莺见他先发制人,免不得懊恼了一番,可胡不归就如同甩不掉的牛皮糖,将她制的死死的,让她根本无从对杨映松下手。
“阿弥陀佛。”一声佛偈破空而来,只见那和远师太凌空而降,净透的内力将台上颤抖的众人尽数分了开来,却又丝毫没有伤及一人。
胡不归见这老尼姑想碍事,欲提刀再上,却见杨映松对他使了个眼色。
“师太,此事还凭师太为我杨家主持公道。”杨映松恭敬地道了一声,等着她发话。
那老尼蹲下身子,查探了地上的二人,继而道,“阿弥陀佛,杨二少爷确实已死去多日,杨大公子并没有杀人。”
废话,蒋莺莺指他杀的是杨严宁!这会儿连孟筠庭都看出来了,这些人怎么能蠢成这样。
刚翻了个白眼,又被单司渺贴过来耳语了一番。
“……映竹……”杨映松皱起眉来,将地上杨映竹的双眼拂合了去,“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杀了人,却连尸体也不放过。”
“哼,贼喊捉贼。”蒋莺莺在一旁冷哼一声。
“这位女施主,究竟是何人?”那尼姑站起身来,冲台上的蒋莺莺问道,显然意有所指。
蒋莺莺闻言一笑,“我是何人又有何干,我只是想来告诉诸位英雄,杨家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当年杨家家主杨严风,又是怎么死的。”
杨映松听她提及杨严风,忽然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瞧她。
“阿弥陀佛,女施主这话说的严重,可有证据?还望莫要信口开河的好。”
“老尼姑,你既有心偏袒,又何必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来?”蒋莺莺眼一瞥,“杨严宁刚刚的怀疑,你们可都瞧见了,一个能被自己二叔所怀疑的人,你们当真觉得他是无辜的?”
在座之人自然不是傻子,更多的窃窃私语,开始传了开来。
“在座之人都是名门正派,德高望重之辈,岂容得你一个妖女胡言乱语,你连身份都不愿透露,又怎能让在座侠士信服。”胡不归也趁势质问。
“你!”蒋莺莺被这二人呛了话,一时辩解不得。
“杨严宁狼子野心,一直想已偏夺正,世人皆知,他与自己两个侄儿不合,此下因果报应,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康流老儿自也是见缝插针,出声道,“只是,你刚刚说的什么傀儡之术,怕别就是你自己弄进来的吧。”
“……这个君子阁,倒真是人如其名啊。”孟筠庭小声嘲讽道。
单司渺心中亦是鄙夷,君子阁,只要有共同的利益在,还管他什么君子不君子。所谓名门正派,不过是为了各自利益聚众做歹的一群伪君子。
“杨映松,别以为找来一群人模狗样的伪君子,就能替你遮住这些腌渍事。你可敢说,你二叔同你只是叔侄之亲?你可敢说,你同自己亲妹并无私情?你可敢说,你对你弟弟的死毫不知情?”
她这话一出,众人都哗然了起来,这杨家里的事,倒是精彩异常啊。
“杨映泉对你痴心一片,你却为了一朝得势将她玩弄于股掌,她想逼你私奔,你便一不做二不休地杀了她,再操控她嫁与他人。”蒋莺莺料定胡不归不敢在这老尼姑面前出手,将索性先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出,“你二弟察觉了你们的龌龊事,你便又和你二叔联手买凶杀了他,可怜啊,你二叔本以为你这枕边玩物不过是无能懦夫,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