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叶心一进屋就转子眸子瞧了一个遍,屋里全是女人用的东西,恐怕这大夫人的夫君不是没了就是不和她住在一起。
大夫人让丫鬟上茶,请他们落座,然后就挥了挥手。
丫鬟们低着头退了出去,还将房门给关好了,屋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倪叶心喝了一口茶,嗽了嗽嗓子,说:“这位夫人,您找我们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而且搞得神神秘秘的,专门挑选冯公子不在的时候,难道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倪叶心口气不怎么好,酸不溜丢的。坐在他旁边正要喝/茶的慕容长情一愣,随即差点笑出来,赶紧端起茶杯挡了一下。
大夫人笑了一声,说:“瞧这位大人您说的,我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是那冯大公子冯迁有见不得人的事情。如果冯迁这会儿在家里啊,我还真是不敢找大人来说明情况,不然我怕下一个死的就是我啊!”
慕容长情皱了皱眉,他们之前就见过一次大夫人,和冯迁似乎过节很深,非常不对头的样子,这么一看,这两个人果然不合。
倪叶心说:“大夫人此话怎么说?”
大夫人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这位大人,我告诉你个实话罢,你们现在看到的冯迁,其实根本就不是冯迁。”
倪叶心眼睛转了一圈,问:“什么意思?”
大夫人说:“我夫君是冯故和冯迁的大伯,他们两个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两个人长得很像,但是那是在外人眼里,在我眼里可是一点都不像的,我告诉你们罢,我觉得,衙门里躺着的那具干尸才是冯迁,如今在冯家掌/权的这个,根本就是冯故!”
慕容长情没说话,侧目看了一眼身边的倪叶心,似乎想看看倪叶心到底是什么个表情。
倪叶心表情没变,看起来还是很轻/松的样子,笑着说:“大夫人,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你空口无凭,我们以前也没见过冯故和冯迁,怎么才能相信你呢?”
大夫人说:“冯迁的手上有一块胎记,冯故是没有的。但是干尸的事情出来之后,如今这个假冒的冯迁就把手臂给摔了,到现在还没好,胎记根本看不出来了,你们说奇不奇怪?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绝对是因为他是冒牌货,心里有鬼,不想让人发现,所以才故意伤了胳膊。”
胳膊的事情倪叶心他们都是知道的,不过说来也的确是有蹊跷,摔得时间那么巧合,伤口还一直不好,让人不得不怀疑。
慕容长情问:“如果现在的这个是冯故,他为什么要杀了他的哥/哥?”
“哼,”大夫人冷笑一声,说:“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冯家的那些钱财了!”
倪叶心说:“这话不对罢?据我所知,冯故已经是冯家的家主了,他为什么还要千方百计的杀死冯迁呢?冯迁并不是他的障碍。”
大夫人又冷笑了一声,说:“你们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与你们说罢,这冯家本来就是冯迁的,冯故是一直忌惮冯迁,才会最终忍不住动手的。”
大夫人说起冯家的往事来,说因为冯迁是长子,所以本来是冯迁要做家主的。但是冯迁身/子骨不怎么好,有些三天两头的生病,后来这才力不从心,让冯故得了好处。
大夫人神神秘秘的说:“冯故肯定是觉得不踏实,觉得冯迁始终是他的绊脚石,所以才终于动手了。这个冯故啊,实在是很狠主,冯迁的身/体不好,还是拜他所赐,我看他当初小小年纪,已经有很大的城府了。”
倪叶心倒是被她勾起了一些好奇心,说:“冯迁身/体不好是因为冯故?”
“你们还不知道?”大夫人说:“冯迁和冯故小的时候,有一次冯故偷跑出去玩了,半夜还没回来,府上好些人都出去找了,怎么都找不回来,差点就去报官了。后来冯迁也跑出去找了,找了一整晚才把冯故带回来,后来冯迁就病倒了,大夫来看了,说是风邪入骨,从那之后冯迁的身/子骨就没好过,三天两头的病倒,那病根就落下来了。”
大夫人喋喋不休的说着,又讲了好些最近冯迁可疑的行径。
大夫人说:“看到干尸之后,我们就可害怕了,我们这小地方,哪里见过这样的事情,周围的人都想要请道/士做法事,但是现在这个冯迁就是不同意。我就说了,如果死的这个真是咱们二少爷,那也不能叫二少爷白死了啊,找个道/士来招魂,让二少爷把凶手告诉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