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洺道,“我前些日子在山中碰到一个人,此人身受重伤,落魄的很,我便救助一番,这人于前日离去,只留下这一袋珍珠。”
“身有巨富又有伤……”钱富贵道,“小韩兄,这人不简单啊。”
韩清洺心道,那肯定的啊,这可是当今天子呢!
“不管怎么说,我这开店的本金算有了,便如钱兄所言,先开一家客栈,等日后生意稳定,再开首饰铺吧。”
“啧啧啧。”钱富贵还没从那一袋珍珠里回过神。
“品相这么好的珠子可不多见。虽然在我这里不稀奇,但同样大小又品相好的珍珠可就少见了,这一袋起码二十颗吧?啊,小韩兄,你若不嫌弃,便卖给哥哥吧,哥哥三闺女正巧要过生日,差一根上好的珍珠簪花。”
韩清洺道,“钱兄照顾我许多,若是想要,便拿去吧。”
“哎!”钱富贵喜的很。“放心,小韩兄,价格方面,不会亏欠你的。”
韩清洺道,“这是自然,钱兄我还信不过吗?”
钱富贵胸脯拍的震天响。“小韩兄放心,你这件事,就交给我了!今儿你先忙一天,明天我就能把一切给你搞定!”说着一搂韩清洺肩膀,“我三女儿刁的很,如今这袋珠子到手,她见着礼物也能开心了!”
韩清洺一僵。马丹死胖子放开我!
面上却羞涩道,“那便麻烦钱兄了。”
日呦!上辈子自从成年后连老爸都没这么亲近过!
不习惯!
钱富贵走后,很快就有人闻着香味儿来吃烤串。如今气候回暖,蔬菜多了不少,韩清洺便增了不少新菜色,卖一批烤一批,新鲜的烤串吸引来不少客人。
一个妇人讶异道,“呀!这不是香菜韭菜么!这也能烤?”
韩清洺绽开一个笑容。“自然,这位姐姐,要不要来一串?”
见这俊秀的小郎君冲自己笑的和煦,妇人脸不由得一红,要了串香菜离去。
韩清洺力气有限,虽天天背东西练出来点肌肉,但总归还是弱书生,带着菜着实不多,才过晌午,便已卖完,背着东西回家。
刚出城门没多久,路边突然走出一人,挡在他身前。
“这位公子,今日是你向我齐家送信?”
韩清洺一愣。
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面前的青年,心觉有几分面熟,却未认出是何人。倒是齐沉博愣了下,很快便认出这个一身粗布衣,背着奇怪器具和大口袋的少年。
“明澈公子?”
韩清洺听对方准确叫出自己的字,一愣。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的世界,古代字都比名更重要,只有相熟或者同为书生的人才会以字互相称呼。
他和这人……熟吗?
齐沉博见韩清洺怔愣,心下一笑。“韩公子怕是忘了吧?你我前日在皇子花宴上曾见过一面。
声音倒是耳熟。
不过还是没想起是谁。
韩清洺羞涩道,“失礼了,我当日坐在宴末,见的人不多。”这人衣衫整齐都是好料子,头上是庄重的嵌丝发冠,怕是哪家官宦子弟,应坐在前面。
齐沉博啧声,委屈道,“枉我还出声为你求情,没想到你竟这么无情,这才过两天,便忘了我么?”
这么一说,韩清洺才想起面前这人,脸上不由得带出些尴尬。
这人宴上曾开口,他倒没听出这人是在帮他,不过现在想一想,这人的话确实扭转了部分局势。
“多谢这位兄台。”
“无妨。”
齐沉博摆摆手,“叫我齐兄便可。”
韩清洺道,“不知齐兄于此拦我,是何缘故?”
齐沉博上下看他一遍。
这人上次锦衣华服,如今却一身粗业晷《,一时还真让人有些分辨不出。“你这衣服……”
韩清洺有些不悦,面上却仍是温和的神情,“我家中贫寒,上次的衣服,是我朋友借我的,为着出席太子的宴会。”可惜,谁知道那个太子竟是按照地位排位,他仍坐到了最后。
见到了势利眼的太子,他也有些清楚为何张生李星尔一定要求自己换上华丽的衣服了。
“哦~”齐沉博道,“你有个好朋友。”然后抖抖袖子,捏出一封信,“我此次来寻你,是为了这个。”
韩清洺见到熟悉的黄褐色信封,道,“你,你就是那户齐家人?”
齐沉博笑着点头。
“小韩兄,你走大运了。”
竟然救了一国之尊,这不就是飞黄腾达的节奏吗?
韩清洺笑了,“自然,这世上能救龙的人,可少有。”
齐沉博愣了,接着面色变幻不定,最后停止在意味深长的笑上,“看来,日后我们两个要做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