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怀仁不依不饶,逼问道:“事关我徒儿的性命,孰轻孰重,你难道还用我来交你?”
林媛咬了咬唇,看看云雯,又看看褚缭,见二人俱面无异色,不禁定下心回道:“晚辈问了云雯师姐师父寻她去做什么,云雯师姐就告诉了晚辈要去流剑宗结秦晋之好的消息。”
曲怀仁瞅着她,“就这个?”
林媛稍稍迟疑了下,而后立马点头,“对,就问了云雯师姐这件事情,没有其他的了!”
褚缭忽然看了她一眼,林媛无措地回视过去。
云雯平静说道:“林媛师妹的确问了晚辈这件事情,曲前辈还有什么疑虑么?”
曲怀仁面色不愉,“你们都是同门关系,自然互帮互助,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云雯小友,你的未婚夫君如今遭受恶人重创,你为何丝毫不见担忧之情?”
云雯直视他,“敢问曲前辈,您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会生出类似的情绪么?更可况,礼未成,何来未婚一说?还请曲前辈慎言。”
她本来就不喜欢任华英,若曲怀仁还是执意想要她与重伤的任华英结为道侣,未免欺人太甚了。
褚缭也道:“此事飘绣阁定会还任小友一个公道,如今最重要的还是任小友的伤情,曲长老,你认为呢?”
曲怀仁看了他们几眼,回道:“既然如此,我们都先去看看华英吧,云雯小友也一起去。”
曲怀仁让云雯一同前去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但对方毕竟是贵客,而且其徒还是在自己的辖地受到如此重伤,飘绣阁不管怎么说,还是需要承担一部分责任,曲怀仁既然已经退了一步,至于其他的要求,她们也不好推辞。
三人一同来到飘绣阁为其准备的客房,客房里面已经有丹师在为任华英诊治,那女丹师见到褚缭三人,行了一礼,道:“阁主,这位任小友的丹田遭受重创,且元婴也受到损害,若是没有正意丹,恐怕很难恢复。”
“正意丹?”褚缭面露讶色,“听闻此丹只有出窍期丹师才有可能炼出,只是……”只是如今上哪儿寻找出窍期丹师?术业有专攻,成为丹师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一般而言,丹师的修为都不会太高,能修炼到元婴期的丹师已经寥寥无几,更何况出窍期?
曲怀仁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顿时黑沉下来,他这徒儿天资聪颖,修炼也还刻苦,年纪轻轻就成为元婴后期大能,如今受到此番重创,不仅他作为师父深感痛心,要是等他醒来知晓此事怕是无法接受的。
褚缭也知道不论谁遇上这种事情都不会好过,飘绣阁在此事上若不能给流剑宗一个交代,双方怕是要起争端,为今之计,还是要早早找出元凶才是。
“云雯,丢失锦帕全因你的大意,为师罚你去思过崖面壁十年,你服是不服?”
云雯心中感激,忙道:“徒儿心中自责,愧对师父,这就前去思过崖。”
“慢着。”曲怀仁沉声阻止道,“褚阁主,去思过崖如何行得通?云雯小友也没犯什么错,你何必如此呢?只是,这锦帕之事,我还是觉得有些蹊跷,缘何凶手会诬陷云雯小友呢?云雯小友平日可有什么结怨之人?”
云雯仔细想了想,“晚辈素来只是修炼,未与别人起过冲突,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仇敌。”
褚缭心中叹了一口气,她这徒弟心思干净单纯,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种人,即使你没有招惹到她,她也会仅仅因为其他一些事情而伤害你。
“我需要去多方打探有无正意丹,华英就先在你们飘绣阁休养,希望云雯小友能够多加照拂。”曲怀仁声音稍稍柔和了些。
云雯只好应下,“曲前辈请放心,晚辈定会好好照顾任道友。”
褚缭道:“曲长老请安心,此事飘绣阁也有一些责任,任小友的伤情我们尽量稳住,我们也会派人去寻找正意丹。”
曲怀仁颔首离开了。
云雯回到自己屋子,坐下来将当日的事情重新回想了一遍,想到贺寂霖与闾丘鸣二人,不禁蹙了蹙眉。
佛子定然不会与此事有关,但,那位魔主,她素来听闻其人心思诡谲,深不可测,且心狠手辣,杀人无数,如果是他故意偷拿自己的锦帕再废了任华英嫁祸飘绣阁,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堂堂一个魔主,为何要做这种事情呢?
她有些想不明白,若非其中牵涉佛子,她一定告诉师父此事,只是,倘若不告诉师父此事,飘绣阁与流剑宗恐怕要结下梁子,这样的结果她万万承担不起。
这厢她还在纠结中,那厢褚缭早就将林媛叫过去问话了。
褚缭看着面前乖巧站着的林媛,冷漠说道:“将你那日与云雯的体己话,一一道来。”
林媛垂下眸子,“是,师父。”
“其实,云雯师姐一直有喜欢的人,她不愿意与任华英结为道侣。”
褚缭眼神没有半点波动,“她喜欢谁?”
林媛沉默了下来。
“有什么难处?”
“云雯师姐并未亲口与我提过,只是,我曾见过云雯师姐的一幅画,画上……”她停顿了一下。
褚缭看着她,“接着说。”
林媛鼓起勇气,回道:“画上之人正是如佛宗佛子寂霖。”
褚缭这下是真的愣住了。
她回过神来,问道:“为何你会看到她的画?”这样的画一般都会藏得很深,怎会轻易让人看见?
林媛敛下眼中复杂的情绪,道:“有一次与云雯师姐出去历练,师姐受了伤,让徒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