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埋在心底的三个字,如今说出来,已经变得有些生口。“姑州镇,是我出生的地方。亡母的墓地就在那里。至于是什么样的地方,你们到了就知道。”
没有回话,一路的沉默。
对着账本,天色已经到了点蜡烛的时候。“少爷,今天就到这里。你先回家吧,剩下的我来做就可以。”
“好,就麻烦你了。”出了商铺,一段时间下来,没想到洛歌竟然买了一个码头。排排靠岸的船只,是为了租赁给需要运输货物的人。
傍晚的时间,其它不少的船也纷纷向码头靠近。去往不同方向的船只,都有记录。洛歌凭着从每艘船打听到的消息,对于之前离开的人,一直都在暗自调查着--做到这种地步。他是想要得到什么?前面靠岸的船一阵喧闹,一大批人喧嚷着上岸,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
提上包袱,“人走得差不多了,我们也下船吧。”
“是!”一脸惊奇地跟着楼南生到岸上,“主子,这里好多河啊!还有这么多的船,我从来没见过。”
“没想到姑州镇是这样的地方,和南重镇一点也不同。”四处张望着,“主子,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平复心情,向左边的方向走去。“今天一路上你们也该累了,先去找个客栈。其它的事情明天再说不迟。这里也并没有什么好特别的,都是大同小异的建造。”
办完事情出来,码头上的吴穹一动不动。“少爷,你一直都站在这里,有什么事吗?还是有东西忘了拿?”
收回左边的视线,“没什么。”走进小木舟,“只是觉得现在家里的一切,都是你撑起来的。你对生意很在行。”
“客官,你们要的两间上房已经准备好了,这边请!”
上了木梯,进入房间里。“小文小武,你们住一个房间没关系吗?再开一个房间也没关系的。”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住一个房间就好!”
“两位,你们的房间就在隔壁。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一会儿送三份饭菜就好。暂时没什么了。”
“那三位客官请稍等,饭菜马上就来。小的先下去了。”
“你们也回房休息吧。”关上房门,肩上的包袱放在床头。轻而易举的回来--心里是怎么想的,自己也不清楚。没办法冷静下来,走到门口。想要--出去看看。
端着饭菜上楼,“客官,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是要在下面吃吗?”表情有些难为,“可是已经没有空位了。”
“不是,饭菜就送到隔壁的房间吧。我有事,要出去。”
“可是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客官有事还是明天再办吧!不是小的多嘴,晚上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有--”
“我会注意的。只是在附近走走,不会有事。”从小二儿身旁下了楼梯出门,天真的很黑了。十年,这里的变化真的很大--那个家,也变了。顺着记忆中的路,不自觉到了一座房前。和当年不一样的,只有时间。
没有温度的月光依旧冷冷地照着木门,里面传来声音。闪身躲进附近的墙后,酸楚的液体溢出眼眶。事到如今,还到这里做什么?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
焦急地在客栈门口走来走去,“哥,主子该不会是丢下我们,自己又去了别的地方吧!我们该怎么办?”
“不要胡说!主子不会丢下我们的!他不是说了吗,只是出去办事而已,你就不要再瞎想了。你要是困了就回房休息,我自己在这里等主子回来。”
“我不困--”盯着一片漆黑的外面,“可是,都已经这么久了,主子还没有回来。他到底去了哪儿啊?”
“不要说话,你把灯笼给我。”提着灯笼向外走,“小武,你回屋去。我在附近找找,主子说不定已经回来了。路又看不清楚,才耽误了回来。”
“别啊!”冲出门靠在小文的身旁,灯笼受到摇晃。
“小文小武,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都这么晚了。”
“主子!你回来了!”拍拍胸口,“先前客栈的小二儿说你出去办事,时间过了很久都没见你回来--我们还以为--”
“放心,既然带你们到了这里,我就没理由再一个人。”进入客栈,“回房吧,时间不早了。”借着烛光,走上木梯。“好些年没回来,我就去了亡母的墓地。只可惜时间太晚,没有可以买纸钱的地方。”
为楼南生打开房门,“主子,不是还有几天吗?到时候再买就好了。对了,饭菜已经冷了,我去厨房看看能--”
“小文,不用了,一顿不吃也没什么。”坐在床边,“明天,明天我们就去扫墓。”揉揉眉头,“现在先休息吧。”
闭上眼,黑暗更甚。后天,才是娘亲的忌日--明天去,只是心里自认为的想法。即使这么久回来,也不能让他知道。当年不顾一切的离开,不顾身患重病的娘亲。她的离世,是之后的几年才打听到的消息--后来爹和大娘也相继离世…
如今,那个家里,只有他的一家三口--快四口了吧。
早早地醒来,是因为缠人的梦。心里催促着,必须尽快地扫墓,绝不能拖到明天!在早市上买到东西。
“主子,这么早你怎么又一个人出去了?”看到楼南生手上的东西,“这种小事吩咐我们去做就好了。”
看向两人身后的客栈,“你们去把行李收好拿出来。”
“啊?为什么?主子,我们不住在这里了吗?”
“不能总是住在客栈,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