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吧。”
“是。”
“呵呵,青衣,十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蔚思夜调笑道。
“青衣见过蔚先生。”放下托盘,青衣再次单膝跪地施礼。
“快起来快起来。不愧是寒光营当年的‘侍一’,规矩学得就是好啊。外甥,说实话,每次看到青衣,舅舅就会觉得自愧不如。想想如今营里的侍一啊,唉……”蔚思夜的叹息,颇耐人寻味。
青衣起身,站里一旁,依旧神情淡漠。容瑀未动声色,然而,他却很清楚蔚思夜的真正心思。
——蔚思夜,再次忍不住地,对青衣动心思了。
说起来,虽然容瑀接管寒光营近三年,但是,实际上,他真正自己在管的时间只有一半,另一半时间,他是交给蔚思夜代管的。这也是为什么青衣在见礼的时候,口称“蔚先生”。 青衣是容瑀亲自调|教的不假,就算他与蔚思夜没什么直接关系,但是,因为出身寒光营,他还是本能地,跟其他正身处营中的“后辈”一样,称呼代统领蔚思夜为“蔚先生”。
蔚思夜代管寒光营,事情会变成这样是有原因的。
容瑀最初接管寒光营的时候,他确实是很认真地,把心思放在了对“侍”字部的调|教上,想要为自己培养人才。然而,后来,他发现自己实在太天真,他根本保不住自己辛辛苦苦调|教的人才。虽说,寒光营名义上只属于皇家,但是不仅是容家的直系与旁支,弘国上下,几乎所有有点权势的人都在盯着寒光营这块肥肉。这些人总能找到诸如“求陛下赏赐,让微臣去寒光营挑人”、“事情紧急,急需人才,请王爷以国事为重”等等,各种理由,从寒光营里抢走他辛苦培养的人才。
当一年兢兢业业下来,容瑀发现他只保住了侍一,也就是青衣,还有几个五十号开外的侍字部“成品”时,他便彻底看开了,也明白了,自己的父皇把寒光营丢给他的理由——这根本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吃力不讨好。
当时,容瑀的心情确实很复杂——
可叹可笑啊,他一直认为自己的父皇虽然有些手段,但基本还是个好欺负的人,直到接手寒光营后,他才真正明白自己父皇的可怕。
对于寒光营人才的争夺,父皇在表面,虽然是不闻不问,好像并不在意有人觊觎皇家“私产”,事实上,却是在从这来观察朝中贵族与大臣们的意向,甚至根本是故意“借人”给这些人去斗,挑起一发不可收拾的争斗,来坐收渔利。只不过,累死累活做白功的是自己,得到好处的是父皇。
自己看明白父皇的厉害不过几年,相信全天下能够看清父皇手段的人也寥寥无几吧。而且就算说出去,估计也没人信,毕竟,父皇是“真的”什么也没做。
他从小到大都憧憬强者,也以做一个强者为目标。说实话,他小时候曾经暗暗地崇拜过伯父容熙,因为,那时在他看来,伯父比父皇要强大太多。然而,他想错了,事实上,他的父皇很强,甚至在伯父之上。皇位不是那么容易坐的,他首次从心里向外地,对自己的父亲产生敬畏。
果然,只有强者才配拥有,才能主宰自己。就如同一直以来的印证,他强大,才能得到父皇最多的父爱,他强大,才能让兄弟知难而退,避免了跟上一代一样的夺位之争。
他会继续强大下去。所以,即使是对父亲,他也不愿意认输。而且,就当他任性一次,叛逆一次吧,毕竟被人利用的滋味不好受,何况,利用他的人是亲生父亲。
容瑀在如此想法之下,放纵了对寒光营的管理。后来,蔚思夜要求接手,容瑀正好顺水推舟。对此,容承仍然没有任何表示,看起来就像是纵容了自己的孩子,或者说,某种程度上对他之前利用行为的道歉。
而蔚思夜与容瑀完全不同,他因为个人爱好的原因,把心思都放在对“奴”字部的调|教上了。可以说,如今寒光营中,最优秀的人才,都被他用各种手段集中到了本应最末的“奴”字部,其次优秀的人才,则都在“死”字部,反观寒光营本应最优先的“侍”字部,却全是剩下的“次品”。在这样的情况下,蔚思夜对如今营里的侍一,确实是除了感叹一声,也就没别的了。
说到蔚思夜的爱好,其实,自从他代管寒光营以来,在京城基本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那就是,喜欢蹂躏美人。
需要说明的是,这里的美人,是按蔚思夜自己标准的“美人”。娇弱的,倔强的,清纯的,高贵的,刚烈的,强势的,冷艳的,不论男女,在他手中堕落的“美人”不计其数。不得不说,他在对人的yù_wàng与奴|性的把握上,确实有其独到之处。而他最大的兴趣,就是寻找各种独特的优质“美人”来摧毁,这也是他对青衣一直很中意的原因。
不过,蔚思夜这个人,做着这种事情还能平安活到现在,自然也是有他的生存之道的。后台强大自不必说,他本人还是比较知进退、有分寸的。比如,他虽然一直觊觎青衣,却一直保持着容瑀的底线,没有跨过。另外,在他的代管下,寒光营“奴”字部中,人才大量“损坏”的结果,就是京城的风月场所,前所未有的繁荣。可以说,因为没有落到自己头上,很多高官显贵甚至在暗中羡慕与感谢蔚思夜。
而容瑀,作为这些风月场所的最大幕后老板,他因此获得了一个绝佳的收集消息的通道,成就了他的耳目灵通。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