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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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已修改)

圣经中讲:人有两种罪——原罪与本罪,原罪是始祖犯罪所遗留的罪性与恶根,本罪是各人今生所犯的罪。夏娃亚当被蛇诱惑,偷吃jìn_guǒ,因而被逐出伊甸园。此罪传承后人,需要救赎。所以,我们都背负着罪。而原罪无所逃,又因何顾虑本罪?

凯在睡觉。明天要出门工作,他需要休息,这样才能集中精力。为何要这样看重工作,是他敬业?可笑,如果他敬业勤劳,那么苦的就该是警察了。他是个杀手,并不是因为他是个嗜血的混蛋,而是他的双手早已沾满血污,杀人是罪,弑父是穷凶极恶,他该下地狱。所以杀一个和杀两个又有什么区别?而他也只是要求温饱,混口饭吃。世界上没有相同的树叶,所以,这或许是另一组生物链,他的上级是他的买主,下级则是那些被狩猎的物件。

凯睡觉很轻,这是职业习惯。就算,他曾经会睡的像猪一样死。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瞬间,凯的本能帮他判断出声响的位置——厨房。凯随手拿起放在枕边的手枪,起身朝厨房走去,他单手就可以制服一个小毛贼,但是多一层防护不是坏处。厨房里的家伙似乎没有觉察到凯的动静,仍然在劈里啪啦的发出声响。

“好笨的贼……”凯心里暗想。

只是当他看清厨房肇事者的真面目后,不自觉的沉下了脸,连声音也阴沉了几分,“希尔你在干什么?”

希尔正蹲在收拾打翻的盘子,地下还散着一些类似面饼的东西,希尔被募然间身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急忙转身站起来,试图遮掩地下的一片狼藉。

“你一大早不睡觉起来做什么?现在刚四点……”凯很烦的皱了皱眉毛。

“对不起……”希尔小声嘟囔,他淡绿色的双眸透露出畏惧的色彩,如同惊慌的小鹿。

“一大早起来干嘛?!……你快回去睡觉,我来收拾……”凯烦躁的揉了揉额头,极为不耐的说道。希尔小心翼翼的点点头,但他却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还不走?!”凯有些上火,他不知道希尔又是哪里不对劲。

“……我还没把曲奇放在烤箱里……”希尔几乎是用哭声说的。凯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地上散落的黄色的粘粘的东西是曲奇的半成品。

“想吃曲奇的话,可以让苏珊买给你……”凯的语气和缓了些,对于弱智的希尔他能有什么要求?

“可是……苏珊来了,你就要走了……”希尔小声说道,他害怕的声音颤抖。

“曲奇……是给我的?”凯有些吃惊。

“恩!”希尔使劲的点点头。看到凯没有再骂自己,希尔就忘记了害怕。

“那你在我回来之前做好……”凯轻轻说着,语气和缓了许多。

“哦!我知道了!”希尔很兴奋的叫着。对于希尔的吵叫,凯又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希尔见到凯皱眉,立马安静下来。希尔很怕自己,再次证明这个观点并没让凯有多舒服。虽然,这让希尔很好管束。

苏珊在八点准时到来,苏珊是个基督教徒,虽然年轻但是保守沉闷,没事喜欢布道,但是为人热情,并不过多干涉他和希尔的生活,这样很好,凯并不希望旁人过多的渗透自己的生活,虽然他不知道苏珊知道自己所干的事情之后会露出何种恐惧的表情,如见撒旦,抑或直接晕厥?

苏珊负责在自己离开的时候照顾希尔,以免他烫伤自己或者把房子烧着。凯在临走前都会去看看希尔,看看那沉睡的面容,天使般的面容,犹如神顾。是的,他的确有上帝的眷顾,让他不用记起那些记忆。无知是天赐之福,凯在内心念叨这句话不知几千几万遍,他也想遗忘,他也想不干杀手这种营生,可惜他没得选择,因为当时自己已经做了选择,只是如果现在让他重新选择的话,他未必会做最初的决定。

当刀子插入人体内的时候,凯会听见肌肉被撕裂的声音,血会漫出,但凯知道这还不行,必须再用力一些,直到感到骨骼和刀刃的碰撞,之后凯的眼前会出现在锋利的刀刃下坚硬的骨骼裂开的情形,随着刀刃继续深入,在刺入心脏之后停滞一下,凯轻轻旋转手中的刀柄,凯知道这样就会看到将死之人眼中褪却的色彩,因为疼痛而再次明亮,凯会一直注视着那双眼睛的光芒直到光芒变成黑暗。凯早就练就了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一个人,没有痛苦的那种。但是凯喜欢那种痛苦的死法,因为那痛苦的呼吸声会让他得到瞬间的解脱,有人在这一瞬间比他更痛苦,这种感觉会带给他快乐。但所谓的快乐太短暂,而随着他杀的人越来越多,趋于麻木的他越来越难体会。

暮色将至的时候,凯回到了房子,明亮的灯光,诱人的饭香,等待的家人,一切有家的美好,但都是幻觉。他讨厌看到希尔纯真无辜的笑脸,希尔外表的纯真反衬着凯的肮脏。

他是他痛苦的根源,是他的原罪。是他在母体里就要背负的责任,他是他的弟弟,血脉相承,所以,就算是他要逃,也逃不开。没有人知道希尔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17岁的外貌,四五岁或者六七岁的智力。只有凯了解原因,而那种黑暗如同深渊中的手要将他拉向万劫不复。他知道自己恨希尔,鄙视他,希尔是那样的脏,但是看起来那样的纯洁。但是他们无法分开,因为希尔是他的弟弟,而他欠他的,他不能再犯相同的错误。

虽然,如果让他再次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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