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柴小木吃了一惊,闷闷不乐道,“大哥哥,苏大姑娘她……她嘴巴很厉害,你要小心的很。”
荀玉卿与秦雁对视一眼,想起柴小木之前吞吞吐吐说出自己在苏毓那儿吃瘪的事来,忍不住哈哈大笑,荀玉卿忍俊不禁道;“大哥哥知道,谢谢你的提醒了。”
“我说的是真的嘛……”柴小木愈发低下头去,鼓着脸嘟囔道。
秦雁笑了笑,随即又皱起眉来,他说话便要一针见血的多:“不过那么许多人住在双燕庄外,虽不是守卫,却也好似个水桶般滴水不进了,你此番前去,要自己当心。”
“我知道。”荀玉卿微微启唇笑道,“男人要是叫人发现了,也许还不太方便,但姑娘家却是未必。”
他今日穿得,还是一身女装。
要说扮一时半刻的,倒还没有什么大事情,可如今要掩人耳目,演的不像一个女人说不准半途就露出破绽来了,荀玉卿因此特意关注了客栈的老板娘与一些侠女的姿态,似模似样的学了些起来。
老板娘虽说风情万种,长得也算标志可人,但要是与荀玉卿比起来,却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荀玉卿能学成她半分眼波,少说能将大半个江湖迷得死去活来;可老板娘若有荀玉卿半分姿色,也不至于仅仅当个老板娘了。
虽说眼神不够妩媚到位,但起码荀玉卿这几日走起路来,虽说算不上婀娜多姿,袅袅娜娜,但也绝无往日里头五大三粗,颇具男子气概的气势了。
秦雁仔细将他瞧了又瞧,微微笑道:“说得倒是在理,只是你自己还是万事小心。”
“我知道。”荀玉卿点了点头,他们之前潜入过双燕庄,便将之前绘制出的地图又翻出看了一遍。
仔细想了想,秦雁还是不大放心,将地图一卷,忽然道:“不然这样,我与小木谎称莲花剑夜半在城外现身,若能引出他最好,若引不出来,多少也吸引走些江湖侠客,你此去探问,万一有个疏忽,也好脱身。”
“这倒未尝不可。”荀玉卿点了点头道,“只是怕你们惹上麻烦。”
“麻烦多了,也就不嫌麻烦了。”秦雁摇头道,“你要是真的不慎出了事,那才叫真麻烦。”
随即,他又似笑非笑的瞧了一眼正在吃糕点的柴小木,问道:“小木,你说是么?”
“嗯!”虽然不大清楚秦雁是在问什么,但下意识赞同的柴小木坚定的点了点头,带着塞了满嘴的糕点。
三人这便说好了计划,待夜深月起,秦雁收买的几个叫花子四处散播莲花剑的消息,没过多长时间,姑苏城内顿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嘈杂的好似眼下不是应当睡觉的午夜,而是妇女出门买菜的清晨。
荀玉卿在众人鱼贯而出后,便悄悄的摸进了双燕庄,身形之快,脚步之轻盈,便是叫人瞧见了,也只当是自己眼花了,更何况他还穿了一身黑漆漆的衣裳,贴着墙壁的暗影,纵然是千里眼在世,恐怕也难以窥探他的踪影。
这次荀玉卿没摸到柴房里头去,而是轻车熟路的,到了苏毓的闺房里头。
苏毓正在梳妆,她穿着件朱色的留仙裙,半遮住鞋子,露出鞋翘,很有几分欲说还休的味道。她略略枕着手,长发半懒,姿态妩媚的靠在镜前,轻轻打了个呵欠,眼波流转,自有说不出的媚态。
她虽然有了些许困意,但神情却很兴奋,甚至可以说有些得意洋洋,因为她丝毫没有显露出一点想睡的yù_wàng。
那双如同白雪般的纤纤玉手拈起木梳,将那乌油油的长发绕出一指来,轻轻的梳了下去,此处虽无旁人,可她姿态之婀娜,神情之艳丽,是媚骨天成,浑然毫无半分作态。
苏毓是有资本高兴的。
这世上的多少女人,恨不得有一个男人为她去死,那就算是寻到了真正的良人,得到了真正的好归宿。可她有少说数十个男人甘愿为她去死,像是她这样的女人,怎么会不骄傲,如何能不自豪。
苏毓梳着头发,又慢慢开始化妆,脂粉盒子透着馥郁的浓香,她稍稍抹了一点口脂,嘴唇便艳红了好几分,娇艳欲滴,似引人品尝。她将头发卷缠在指尖上,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对着镜子微微托着脸儿打量了一会儿,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