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云面色骤然难看起来,狠狠地瞪了郝通天一眼。
对方的面色,也是不大好看。
他之前一时气愤,想对黑旗军下手,以此来胁迫司徒无错交出萧子川。
却不想,他做得绝。
司徒无错比他,更绝,直接就用上了神弩破甲!
郝通天已经贯通了六脉,单纯的神弩破甲,还伤不了他。
怕就怕,司徒无错守在一边下杀手。
到那时,他既要防备司徒无错的杀招,又要顾及神弩破甲。
一个不小心,说不得,命真就要留在这里了!
“看来,还是要请那位大人出手了。”
郝通天心里叹了口气,却是暗自庆幸自己留了一手。
他留的这一手,本来是为药师前辈准备的。
如今,药师前辈还没出现,他的这张底牌,却是不得不翻出来了。
“倒是薛师礼那个家伙,不是让他守在一边,抓住机会就宰了萧子川这小子吗?”
“他怎么一直没现身,莫非出了什么变故?”
郝通天皱眉的时候,一道骇人气势,忽得一下,便是轰了过来。
激射而出的破甲,被这股气势一拂,就如风中细草一般,被吹得东倒西歪。
一个调头,便是反向杀向了黑旗军。
司徒无错面色一变,挥手下令黑旗军停止射击后,他身影一掠,挡在众人身前。
双掌一旋,在半空化出了一堵树墙。
就如无数藤蔓编织的巨网一样,轰然向着前方挡了过去。
笃!笃!
破甲击在树墙上,出巨木被击穿的厚重声音。
每一根破甲落下,司徒无错的身子,便是不由自主的一晃。
砰得一声,向后倒退一步。
等到漫天箭矢尽数落下,司徒无错足足退出了千步之远。
连带着他身后的萧子川、黑旗军众人,皆是哗啦地向后退离开来。
一人拂手,其威,恐怖如斯!
司徒无错眼里寒光与忌惮闪过,已然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他伸手一挥,散开树墙,正要说话时。
咻得一声,骤然响起!
随即,一根粗如长枪的箭矢,便是逐渐地在司徒无错的眼里放大起来。
想避,已是不能避!
司徒无错只能硬接这强悍一击!
砰!
一只手缓缓向前探出,如海中礁石一般,紧紧握住了破甲箭身。
箭身却是旋转不停,与磐石之手,剧烈摩擦起来。
溢出的骇人热量,轰然散开,呼啦一下,便是将这只手臂上的银袍尽数焚烧干净。
露出了这只手臂表层的一层淡淡紫金之气,犹如铠甲一样,不可破!
“对自家人下如此狠手,你有些过分了吧。”
说话的人,不是司徒无错。
而是李青云。
之前出手挡住破甲一击的,也是他。
此时,只见他轻轻地甩了甩手,抺去一臂残灰后,就这样光着一臂,静静地看着对面之人。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身为第三神将,却敢对第二神将动手,那我给他一些教训,也是应该的。”
来人淡淡说道。
他看起来,也就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气质儒雅,与李青云有些类似。
只是,在他的脸上,从左眉到右嘴角,有一道笔直的狰狞伤疤,将他的气质破坏殆尽。
让人第一眼见到他时,只能对他天然的儒雅留下一瞬的印象。
随即,便是情不自禁地被他脸上的那道伤痕慑住心神。
看着对方,就如面对着一只凶兽一般。
很少有人敢一直盯着他看。
萧子川此时却是一直在盯着对方看,眼里露出的光芒,就如凶兽一般。
让人奇怪的是,李青云身边的那位雪婆婆,此时,也用着和萧子川相似的目光,死盯着对方。
甚至,她的目光,比萧子川,更狠!更野!
就如一匹母狼!
在偌大的人海里,敢正眼看着这人的,不过双手之数。
而敢用凶兽般、杀人眼光看着这人的,只有萧子川和雪婆婆两人。
所以,在人潮里,萧子川两人便是格外的凸显了出来。
也被这人第一时间注意到了。
他转眼扫了雪婆婆一眼,随即转到萧子川的身上,眼里露出了一抺奇异,带着恍惚,自语道:“还真是像啊。”
李青云不露痕迹地轻移脚步,站在了萧子川的身侧,淡淡道:“武神侯不是一直在闭关吗?怎么有空来此。”
羡临华负手一笑:“郝家主请我来此为他主持公道,本侯就算再忙,那也得抽出时间啊。”
“只是可惜。”羡临华轻轻叹了口气:“看样子,我还是来晚一步了。”
李青云面色微变。
“你自刎吧。”
羡临华淡漠地看了萧子川一眼,用同样淡漠的口气说道。
随即,便是不再看萧子川。
好似,他的话便是天意,没有人会违抗。
萧子川听到他的话,就该自刎!
萧子川不由一笑。
只是,他还未说话,李青云已经淡淡开口道:“武神侯定他人罪名,就是如此的不分青红皂白吗?”
“若真是如此,过往某些已经盖棺定论的案子,本王怕是也要抱以怀疑了。”
“不分青红皂白?”羡临华眼睛微眯了下,淡淡笑道:“我不看事情的过程,只看事情的结果。”
“现在的事实就是,郝家主的独子,陛下与皇后的侄儿,正宗的皇亲国戚,被一介平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