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辰辰吓得一缩,握着门把的手就顿了一下。
“如果我说我不但可以扶你站上顶端,还可以帮你彻底摆脱你的继父的话,你会考虑我的提议吗?”毕少良觉得他已将自己的身段放低到了极限。
欧阳辰辰见鬼了般的回过头来,怒气把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烧的黑亮。他咬牙切齿的问:“毕少良,你是不是连我祖宗八代的家谱都查遍了?”
毕少良面不改色来了一句:“没有八代,三代而已。”
欧阳辰辰瞬间泄了力气,彻底破了功。他搞不明白毕少良究竟是认真的在讲每句话,还是顶着一张死人脸纯粹搞笑,搞的他想笑也不是,想气也不是,不上不下的卡在那里,表情扭曲滑稽得很。
毕少良似乎没有注意到欧阳辰辰的心理变化,接着说:“我知道你对现在的家庭环境很不满意,只要你加入b,我就有办法从你继父手中要出监管权。”
这个条件不得不说有点让欧阳辰辰心动,但是他却厌烦透了这种交易的模式。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假使他答应了,他无非是从一个地狱转而踏进另一个地狱,一样的没有自由,遭人压榨。
“决定权在你,我不会强迫你加入b的。但是我想你应该知道什么样的生活对你来说才是更好的。”毕少良直视着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将一个人生重大的问题扔给了他。
什么样的生活更好,他知道个屁!他又没有活过一次,尝试过各式各样的精彩人生,哪里来的判断能力?
在他眼里,什么样的生活都是狗屎一坨,只不过是大小形状上的差别罢了。
欧阳辰辰愤愤的瞪着毕少良磨牙,扭头摔上门跑了。
安叔责怪的看了毕少良一眼,叹气道:“既然那么想把那个孩子留在身边,为什么态度不再温柔诚恳一点呢?”
“不是我想把他留在身边,是他适合b的生活。”毕少良嘴硬。
“就算是这样,也应该有委婉一点的说法吧。他还是个孩子呢,你就让他做出选择自己还是选择他父亲的决定会不会太残忍了点呢?”安叔语气仍旧轻缓,听不出一点责备的意味。
“安叔,他如果连这个决定都没有办法做好的话,他以后根本没有办法在b这样的竞争环境下生存下去。”
安叔沉默了,那一刻他突然觉得也许欧阳辰辰不选择进入这个圈子才是正确的,因为毕少良说对了,进了b也许会比现在的生活更加身不由已,面对的不再是一个龌龊的继父,而是源源不断的各种恶意。
“阿良,你这次的决定会不会武断了些,也许那个孩子并不适合当明星,他只是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而已。”安叔在人后叫着毕少良的小名,看着他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
毕少良呼了口气,坐在座位上沉默了半晌,回答道:“我不后悔我的决定,但是辰辰愿不愿意接受就在他自己了。”
安叔有一点看准了,他想把欧阳辰辰留在身边的想法其实是基于一种很莫名其妙的冲动。
但是他的字典中从来没有后悔两个字,或许欧阳辰辰断然拒绝了他,他反而会松一口气也说不定。
欧阳辰辰发泄般的一路狂奔,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竞相追逐着他,等到他跑出去老远才弯下腰,呼呼地喘气。
“操。”欧阳辰辰彪了一句脏话,拉朝着前方人流涌动的街口走去。
他和往常一样一丢,鸭舌帽放在地上,蹲在那里等着大鱼上钩。
只是这次他却没有心情去注意来往的人群,头脑中反反复复的回荡着毕少良的那些话。
也许他向前一步,命运就会翻天覆地的发生变化,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有一个富太太打扮的女人走过来怜惜的看着他跟他搭话,但是欧阳辰辰满眼望见的都是毕少良那张刻板正统的脸。
他心不在焉的和那个女人聊了几句,当那个女人提议他今晚可以去她家借住一晚时,欧阳辰辰鬼使神差的摇了摇头。
他突然间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卑微的,肮脏的走在社会的边缘,而这样的生活无疑毫无乐趣可言,一切的一切,就只是为了活着而已。
欧阳辰辰看着街上来往的一张张陌生冷漠的脸孔,觉得没劲,也没了继续搭讪别人的心情。
他收了东西,向他那个所谓的家走去。
今天晚上他拒绝了周拓的邀约,只能回家继续面对那张他厌烦到极点的丑恶嘴脸。
拿钥匙打开房门,继父正坐在床边剔着牙看电视,见他回来就哼了一声,问他:“吃饭了没?冰箱里还有几个包子。”
“我吃过了。”欧阳辰辰哪里还有胃口吃饭,,坐到写字台前扭开了台灯。
作业做到一半,身边的床上传来点动静,电视被关上了。
欧阳辰辰想继父是大概决定睡了,也没理他,继续埋首做题,英语选择没做几道,有些年头的床就轻微持续的响动起来,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
继父鼻息重重的回荡在屋子里,渐渐的嘴里开始污言秽语、不干不净的啐骂起来。
欧阳辰辰蹙了眉,偷偷斜眼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继父,果然看见他光着膀子,两只手都伸进了裤裆里,那一块鼓鼓囊囊的,合着手的形状蠕蠕的蠢动着。
自从他妈跟人跑了,小屋子里就剩他们两个单身的男人。
继父每次解决生理问题时都不避讳他,甚至欧阳辰辰有时会怀疑,继父是成心当着他的面做给他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