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杰虚脱地坐在沙发上,再次拨打傅笑寒的电话,同时道:“怎么可能,我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给你们通知傅总的行程,以便你们配合他的工作,他今天下午根本没有任何安排。”
“天呐!”秘书吓的捂上嘴,“你骗……”
“我这是迫于无奈,如果让老爷子知道傅总还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呆着,你,我,包括傅总都会……”陈杰清楚事态的利害关系,为了总裁,他赌上了自己的工作和前途。
“陈助理,我有点儿怕……”秘书的腿有些发软,语气带着哭腔。
陈杰站起来,帮秘书把耳边的刘海捋整齐,轻声地拍了拍秘书的肩膀,安抚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情走到这步,只能豁出去了,你冷静点,好好表现,别让他们察觉异常!”
“可是,陈杰,傅总还没来……”
“你放心,傅总一定会回来的。”陈杰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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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傅笑寒面色阴沉,拿起手边的花瓶,猛力砸向墙上的时钟。
血呢?给阿如输的血呢?为什么还不来?
值班的女护士听到这声巨响,急急忙忙地跑进这间高级病房,“医院禁止喧闹,要吵出去吵?”
傅笑寒冷漠地回头,瞥了护士一眼。
护士话还没说完,脸竟然红扑扑的,立刻温柔地询问傅笑寒砸墙的缘由。
叨叨的说了半天,但眼前的男人丝毫没有反应,护士觉得自己在自讨苦吃,便退出病房,打算找清洁工打扫病房。
往走廊外面走的时候,胳膊被一块湿热的物体撞了一下,护士“哎哟”地叫了一声。
“没长眼吗,同志你没长眼吗,没看到这门正往出来走人……”没得到房间里那位超级大帅哥的回应,护士把气全部撒在撞她的人身上。
“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贵院的血液科在哪里?”耳边传来一个磁性温和的男低声,好听的要命,女护士骨头酥软酥软的,怒气立刻散了,抬头看向撞她的男人。
今天是什么大好日子,她下班应该去买张彩票。
“护士小姐,您在听吗,血液科在哪里?”
“呃……在六楼,我刚好要去找血液科的张主任,我带您一起去吧……”
“劳烦小姐了,谢谢你。”
护士心里乐开了花,仿佛走在软绵绵的云端之上,爽快地说:“不客气!”
“请问您去血液科做什么呢?”等电梯的空隙,女人笑盈盈地问。
纪绍辉正在观察墙上的地图,他看了眼上升中的电梯,打开急救通道的门,打算爬楼梯去六楼。
“那是楼梯,先生你……”护士跟在纪绍辉身后。
“谢谢小姐,我知道血液科在哪里了,你等电梯吧,我爬楼梯。”
护士气的直跺脚,她有点不解,为什么长的好看的男人冷酷又无情呢。
病房中,傅笑寒轻抚摸夏如笙纤小的手,手背上是细细密密的针孔,傅笑寒的心好像被刀割般难受压抑。
夏如笙命挺不好的,从小体弱多病,隔三岔五往医院跑,甚至被取了个“药罐子”的外号。十二岁那年,夏如笙被检查出得了“怪病”,傅家就在祖宅投资了一家专攻血液疾病的私立医院,夏如竹在医院住了两年才慢慢把身体调理好,抑制住了病情。
傅笑寒清楚地记得,阿如做治疗时咬着毛巾,明明痛的撕心裂肺,眼泪一串串溢出眼角,却笑着安慰自己别担心;阿如穿着空荡荡的病服,悉心给窗台上的绿色植物浇水时,脸上流露出对生命的无限渴望;阿如插着氧气瓶不能说话,用瘦骨嶙峋的手指在他的掌心,一笔一划,认真地写下“哥,生日快乐”……
夏如笙是他要保护一辈子的天使,他希望他健康,他希望他快乐,如果让他拿性命换夏如笙一生平安,他肯定不会退缩,不会犹豫,甚至会觉得甘之如饴。
傅笑寒不信命,但此时他竟然向上天祈祷,夏如笙已经够可怜的,上天何必如此残忍,剥夺他最后的活着的权利。
这时,医生喜笑颜开地推开病房的门。
“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血液科打电话说有个rh阴性a型血的男人要献血。”
傅笑寒闻言,不可置信地盯着医生。
“那个男人献了800ml的血,足够这位病患渡过危险期。”
这时,护士用托盘端着热乎乎的血液袋,走进病房。然后给夏如笙扎针,输血。
望着黑红色的液体缓缓流进阿如的血管中,傅笑寒突然问:“他叫什么名字?”
“匿名献血,我感觉他应该是您的朋友,不然怎么会凑巧知道他和伤者的血型一样。”
傅笑寒又问:“他长什么样?”
“30多岁,挺温润的,不过挺奇怪的,他好像不想让您知道,一次性献了800ml,这么大的血量不是开玩笑的,我们给那位先生安排了休息室,但他硬撑着走了。”
“……”温润,低调,意志力,傅笑寒眼前立刻跳出三个字。
“医生,他说话的口音是北方人吧……”
“耶?还真是北方人,前后鼻音不太分,好像是陕西的那边的。”
傅笑寒懵住了,仿佛迎头浇了一股热流,激的他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先生,你们真是运气好,碰到那么一位热心肠的好人……”医生一边检查夏如笙的情况,一边道。
“医生,麻烦您留点心好好照顾阿如,我现在出去有事。”
“好咧,先生您忙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