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韶华刚要开口,小兔子却抢过了发言权:“你是想说,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来过?还是让我原谅你,然后破镜重圆,我们和好如初?”
苏韶华喉间一哽,满腔的苦涩涌上心头。
“不我并不是……”
“苏韶华,你听着,”小兔子微微抬起手,示意他噤声,随即眉眼间是一种苏韶华从未见过的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铜镜碎了就是碎了,你想把它恢复原样是不可能的,就算你重新把它拼合了,那些裂痕也是永远无法消失的。”
苏韶华抿抿唇,又微微启唇:“你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如今你身边的那个人吗?如果没有他,你还会说出今天的这些话吗?”
“就算如今没有我在他身旁,在他身旁的人也永远不会是你。”
一阵风掠过,苏韶华的身后传来一句悠扬的话语。
苏韶华一怔。
话音刚落,山神的目光在小兔子的身上停留,轻柔开口。
“让你久等了,我回来了。”
流苏半晌没有开口。
天帝看着站在原地的流苏,觉得有些不忍,便微微开口:“这样吧,我也不急着你现在就回答,给你一日时间,明天把你的答案传信告诉我。”
“没有那个必要了。”从殿堂大门传来一个声音。
流苏愣了愣,转身。
“你一直在偷听吗?”流苏看了看萧泠,眨眨眼。
“也不能说是偷听,这是很光明正大的在听。”萧泠笑笑,随即目光又落于天帝身上。
天帝伸手去掸了掸衣袖上的尘埃,悠悠开口:“魔君大人还未走吗?”
萧泠挑眉,语气清冷:“我就知道你会趁着今天找流苏议此事,我也就趁着今天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你。”
天帝微微一怔,又随即恢复常态:“真相?何事的真相?”
萧泠向前迈了几步,轻声道:“您不是总说,您与我有过节吗?至于是什么样的过节,想必你我最清楚不过。”
天帝冷哼:“当然,杀死我父亲的人正是啊您啊,魔君大人。”
流苏愣了愣,但还是什么也没说。
“先别急着给我顶下这个罪名。”萧泠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却并无半分笑意:“凡事都是有因有果的,我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去杀一个人。”
天帝手撑着下颚,饶有兴趣的开口:“哦,那么按照您的意思,就是说,您杀了我的父亲,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咯?”
“这么和你说吧,”萧泠轻声道,顿了顿,又继续,“您的父亲杀了我的父亲,所以说,为父报仇,有何不对?您现在不也是想除掉我这个所谓的杀父仇人吗?”
天帝愣住。
“等等……你方才说,”天帝显然是有些诧异惊愕,不确定的问道:“我父亲杀了你的父亲?”
“正是如此,若是您不信,大可去查个明白。尽管查,身正不怕影子斜,事实便是如此,无论您怎么查,真相也都是正如我所说的一般。”萧泠轻声笑道,笑意中却是带有微微嘲讽。
天帝意外的没有反驳,只是微微垂下头,轻声开口:“我知道了,流苏你先回去吧,明日……也暂时不用给我回复了。”
流苏略微欣喜:“嗯,知道了。”
待两人背影终于消失在殿堂后,天帝微微伸出手,抚上额头。
心情真是非常的复杂。
自己从小仰望的父亲竟是杀人凶手。
如此的话,若是萧泠所说的都是真,那么萧泠杀死自己的父亲,自己也是不能说什么的吧?
为父报仇而已,没什么不对的。
说来也真是好笑,多年的恩怨,竟然是就样的解开了。
天帝望了望窗外。
眼光刺眼,险些晃出天帝的眼泪。
小兔子抱着新的鱼缸,边走边感慨:“啊,这个缸子好漂亮!”
山神伸手去摸了摸小兔子的头发:“喜欢就好。”
苏韶华看着两人的身影。
感觉喉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生疼的难受。
蛟龙在不远处看着全过程。
那个白发的男孩子,是谁?
苏韶华好像很在意他的样子。
为什么会很在意他呢?
蛟龙怎么想也想不通。
不过,苏韶华都已经收下了自己送给他的戒指了。
既然收下了,是不是就代表苏韶华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好感呢?
蛟龙如是想到,见苏韶华转身往这边走,便心情大好的连忙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