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等着眼前连个圆滚滚的鸡蛋,鸡蛋都快被他瞪出洞来了,他就是不吃。再看沈珏举止从容地吃着面包,喝着咖啡,好似今早发大火的不是他一样。
沈洛愈发感觉心情不平顺,再加上他现在头晕得厉害,心里更像是充了一罐子气,胀得难受。
沈洛实在不知该怎样发泄心中的气闷,右手中的勺子一直戳着鸡蛋,鸡蛋被戳得破碎不堪,白黄混杂在一块,看着忒恶心了。
一直在暗中注意沈洛的沈珏被碟子中的景象恶心得吃不下饭,特别是沈碌谋砬椋看得沈珏更是怒火肆意。
沈洛觉得自己憋屈,他沈珏还觉得自己冤枉呢!他是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可作为一个刚上任不就得年轻父亲,他对这个孩子有愧疚,他笨拙地想要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当事人之一根本不领情,固执地怨着他,不愿意让他走近他给自己划的小圈圈。
昨晚那乖巧被他抱在怀里的小娃娃就像是那泡沫,水一冲就没了。近来积压的慌乱无措,加上今早发生的一切所激起的憋屈,让沈珏的脸阴沉地可以滴出水来。
这时沈洛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不安的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绞着衣服下摆,咬着牙准备承受沈珏的怒火。
沈珏没有想今早那般对着沈洛吼,阴沉着脸喝着咖啡,吃着面包,一语不发。
沈洛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难受过,这压抑的沉默比之前阿姨掐他打他还要来得难受。
只是一顿早饭,却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沈珏味同嚼蜡的吃完了早餐,拿起西装外套就出了家门,留下了沈洛一个人。
大门咚的一声合上了,房间有恢复了静谧,一个人呆着的沈洛再也憋不住眼泪,闷声地哭了出来。
他想会抱着他,给他讲故事的爷爷奶奶,还想话不多,但总是摸着他的脑袋温声说‘小孩子就应该被宠爱着长大’;会抱着他,告诉他‘不用害怕,因为他在呢’;也笑着告诉他‘世上哪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父亲,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
现在她被宠爱着,也不再害怕了,可是沈珏并不喜欢他。
小声啜泣的沈洛双颊绯红,额头细细密密开始出汗,呼吸也变得急促。
小人儿扶着桌子下了餐桌,颤悠悠地回到了他的房间,爬上了他的小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以前难受的时候,他都会闭上眼睛睡觉。
没一会儿,沈洛就睡着了。他睡得并不安稳,小身子一直左翻右转。呼吸越发急促,汗水已经汗湿了枕头,可沈洛就是不醒。
太阳高高的升起,又慢慢的落下,沈洛的眼帘动了动,艰难地睁开了眼睛。他已经有些迷糊了,他好难受,好难受,大哥哥,他好难受。
沈洛越过床头,拿过书桌上放,从里面掏出了手机,按下了他最常按的快捷键,嘟嘟两声之后,耳朵里就传来他认为最好听的声音。
沈洛再也抑制不住,哇的哭了出来。
而这头,沈洛刚甩上门就有些后悔了,心想着自己一个成年人跟一个小鬼置什么气。只是心里虽这样想着,却还是抹不开面子回去道歉。索性他直接开车去了公司。
boss大人带着一身快要溢出来的怒气进了公司,这些战战兢兢在魔鬼下讨生活的人是能离沈珏的办公室多远就有多远,生怕触了沈珏的霉头而没有好果子吃。
沈珏也确实在生着闷气了,有沈洛的,也有他自己的。吩咐秘书除了天大的事能来打扰他之外有多远滚多远之后,沈珏一个人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埋头处理起了文件。
秘书小姐很是纠结,这午饭时间快到了,但沈珏吩咐过,天大的事才能去叨扰他。秘书小姐盯着手中的餐盒,暗搓搓的想,吃饭应该算不是是天大的事,这午饭她就不送了。
就这样,沈珏错过了午饭,不过,沈公子憋了一肚子气,没吃饭又阅了那么久的文件,愣死没有感到丁点饥饿。
一开始强制自己把心思放在工作上的沈珏,最后倒真是整个人都埋进了文件堆里。等天彻底黑了下来,房间已经没有一丝光亮时,沈珏才从工作中回过心思来。
没了工作转移注意力,沈珏点着一只烟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夜幕降临,他正纳闷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手机来电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沈珏拿起办公桌上的手机,看来电显示的是陌生的电话号码。他漫不经心地划过接听键放在耳边,“喂。”
夏然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男声,急忙忙的说:“沈先生,您好,我是夏然,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沈珏当然没有忘记,一听他是夏然,脑海里就浮现出一个清晰地人影。沈洛的救命恩人,哪是那么容易就忘记的。而且听他家父母说,沈洛经常给夏然打电话,一打就是好久。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听一次就吃味一次呢。
“当然记得。”
夏然说记不记得只是一个说法,并不在意沈珏是否真的记得。他见沈珏答话了,也不再说什么虚的了,开门见山就道:“刚才洛洛给我打电话了,情况好像很是不好,人也是没有什么精神,沈先生您知道吗?”
沈珏先听到夏然说沈洛又给他电话了,心里难免又开始泛酸,可听到后面,酝酿的酸水还没来得及往外冒,身体就如遭雷击般僵住了。
他终于知道自己忘了什么事了,保姆昨天告诉他说家里有事,最近几周都来不了,跟他告一下假。沈珏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