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简云琛服药时候的抗拒和绝望,他不是没有看到,他前世就是个fēng_liú不下流的基中好手,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人,察言观色神马的当然不在话下。
只是这个时代吧,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于是自己似乎又莫名其妙地做了强迫他雌伏人下抱负难申的帮凶,这会儿四目相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不过这大雪天儿的总不能在外头站成冰棍吧,他一个人矫情了一会儿还是敌不过寒冷,转身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昏黄的烛火下简云琛还是在方才的位置坐着,不过坐姿已经没有那么端正了,身子朝右边歪着,右手撑在床上。
走近一看发现他的脸色比刚才更白了,鬓边满是亮晶晶的汗星子。
齐慕安想起蔡嬷嬷临走说的话,恐怕是药效起了,便在他面前蹲下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觉着怎么样?”
简云琛左手死死按在小腹不吭气,两片紧闭着的薄唇也白得失了血色。
齐慕安看得有点心慌,毕竟他还没见过这个一向气定神闲的人虚弱成这副样子,忙站起身,“我叫人请个大夫去。”
谁知简云琛却一把拉住他的手,“忙什么,喝了这个人人一样,挺过去就好了,请什么大夫叫人笑话。”
齐慕安愣了,简云琛的手心冰冷而潮湿,而他的人似乎也有点精疲力尽,见齐慕安依言没走,便渐渐松了劲,捉住齐慕安的手也渐渐往下滑去。
齐慕安下意识地用力回握住他,并缓缓在他身边坐下,让他把身体的重心挪到自己肩上。
简云琛一开始还逞强不愿依靠他,可渐渐地体力实在难支了,也只好顺势依在他的肩头。
约莫大半个时辰过去了,他还一直这么沉默地垂着头,如果不是知道他正承受着很大的痛苦,齐慕安几乎都要以为他睡着了。
“今晚你去厢房睡吧,恐怕弄得你也睡不好。”
简云琛总算说话了,一开口确实逐客令。
“不。”
齐慕安果断地拒绝他,开始动手动脚脱他的衣裳。
简云琛冷汗涔涔的睁大了眼,这混蛋,他都这样了他还想着亲热?
不满归不满,可他并没有拒绝,一来他实在有点脱力,疼痛是最能消耗人的体力的;二来他不知道该不该,临出门前老父千叮万嘱,出嫁从夫,无论男女只要嫁了人,都要听夫家的。
他心里很明白,床笫之欢是他嫁人以后的义务,跟过去沙场杀敌、保家卫国一样。
随着自己人生角色的改变,这就是他不得不接受的宿命。
齐慕安看着面前的人疲惫地闭上了眼一副任人鱼肉的样子不由失笑,脱了他身上的礼服之后并没有再染指他的中衣,反而扶他平躺下去。
简云琛不可置信的睁开眼,却看见一双得意洋洋的笑眼近在眼前。
“爷的屋子,爷为什么要搬出去睡?看看你,没精打采怪叫人败兴的,谁乐意碰啊,德性!”
齐慕安神神叨叨地说完了,还有意甩给了他一个特别嫌弃的眼神,就差没来个欧莱雅式的经典甩头动作了。
简云琛被他逗得又好气又好笑,一分神倒觉得肚子没那么痛了,看见齐慕安开始动手从柜子里搬铺盖搬被子往地上铺,忙阻止他。
“地板上凉,外间不是有铺盖吗,你就到外头凑合一晚吧。”
外间的床铺本是贴身大丫鬟们上夜睡的地方,铺盖也都是极干净的,不过齐慕安穿过来以后很不习惯有个小姑娘睡在跟自己只隔了一道布帘子的地方,于是就叫渐渐她们半夜不用当值了。
因此这会儿外头是空着的。
齐慕安利落地往地铺上一躺,还舒舒服服地翘起了二郎腿。
“我才不去睡,一股子脂粉气。你是不是换了地方说不着觉?我这个人喝多了酒也睡不着觉,要不我给你讲笑话吧?”
简云琛听他很知趣地没提叫人尴尬的延嗣水,而说成了择席难眠,自然不会揭穿他,甚至还翻了个身朝他这边侧了过来。
“你说。”
齐慕安这时候特别庆幸自己微博关注了“我们爱讲冷笑话”,荤素搭配各式各样的,很多都是以前泡吧的时候用来泡帅哥用的,这会儿正好,一股脑用来哄老婆了。
古代又那谁谁下围棋刮骨疗毒,现在有他齐慕安说笑话止痛。
简云琛活了十七年,有一半时间在读书,一般时间在练兵,哪儿有时间听笑话,就是齐慕安认为最俗最普通的,都能把他逗乐,起初他还能忍着只是微微一笑,渐渐地也开始朗朗大笑起来。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说一个听,谁也没注意到窗户纸开始有点儿泛青,而外间的大红龙凤喜烛也已经燃尽。
简云琛的药力也开始慢慢退了,痛得不那么狠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波更甚一波的困意。
于是在齐慕安快要说出脑子里的最后一个笑话的时候,他那边并没有发笑,而是传来了一点点平稳的呼吸声。
齐慕安蹑手蹑脚地趴到床边看了眼他安静的睡颜,啧啧啧——这老婆可真好看呐!
竟像个傻子一样嘿嘿嘿笑出声来,跟着也打了个哈欠回到地上酣睡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回来一刷后台,破纪录的三十几条留言,噢耶,小哥忍不住对着屏幕默默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至于洞房那神马的,人家还不熟啊,你们这帮qín_shòu!作为一位慈爱的亲妈,小哥决定再给他们培养下感情,然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