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易从在卫宁遇刺的时候,夺过一人手中的,狠狠划向还未清醒的人。
那人被人推开,有人挡了他那一刀。
黎易从下手极重,恨不能一刀致命。
挨刀的那人手臂上的血立时溅了出来,犹如失控的水龙头。
血溅到黎易从脸上,他嫌弃的抹了一把,红着眼睛又去刺第二个人。
“我……已经……报警了。”卫宁躺在地上,向黎易从虚弱的说出六个字。
也许是幻觉,他说完这句话竟挤出一丝笑,那笑在他苍白的脸上甚为无力。
听到“报警”二字的歹人们有迟疑,两秒后,其中一个奔至卫宁身前,拔出他胸前的刀。
黎易从发现他的举动,脸色吓绿了,忙跑过来阻止。
还未走近,就被另外两个人拦住,抢走他手里的刀,给他他一脚,把他送向虚弱的卫宁,四个人急速逃走。
黎易从扑向卫宁,双手潜意识撑开,不让自己压到卫宁身上。
卫宁捂住胸口,血汩汩的从他手缝间露出。
黎易从迅速扶起卫宁,一手叠在他的手上,惊慌的问道:“手机在哪里?”
问出这句话,不等卫宁回答,他就自己开始焦急的寻找,看见远处躺在地上碎裂的手机,眼中忽露惊喜,侧身过去拿手机。
“手机坏了,我试过。”卫宁拉住他的手,从牙齿间挤出几个字,泛白的嘴唇看出他呼吸困难。
黎易从听完,烦躁的皱起眉道:“我抱你离开,坚持住。”
卫宁拉着他的手不放,露出孱弱的笑,眼里的光从涣散到集中,几秒才开口:“如果我死了,你放过我的徒弟,让他们好好生活。”
一句话,他用了几十秒,每说一个字,都感觉自己会窒息而死。
“如果你死了,我不会放过你的徒弟,我要他走你的路,每天折磨他,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黎易从咬牙狠狠的道。
这是他已蹭到废手机边,拿过地上的手机,试了一次确实坏了,才猛然想起,自己也带了手机!
卫宁听完,只觉无奈,神经似乎不受控制,他竟然笑起来,缓慢而又小声的说:“你……真……”
举起手向黎易从的脸摸去。
尔后力气不足,他自动停下后面两个字,把力量用在手上。
人临死前一定会看到美好的幻觉,让人忘记痛苦,不顾一切的朝它走去。
卫宁就看到了,他看到那一年冬天,在寒冷地区拍戏,黎易从只为给他送一条围巾,驱车四个小时。
当时他是感动的,但因为现场有人,他不敢用温暖的手摸黎易从的脸。
现在,周围没有一个人,眼前只有黎易从,他再无顾忌。
然而黎易从侧开了脸,他去掏口袋里的手机。
卫宁的手就这样垂下去,幻觉和脸上的笑意一并消失。
黎易从看着卫宁在他怀中闭上眼,一边拨电话一边着急的骂道:“别睡,不准睡!叶峥你他妈给我接电话。”
糊涂如黎易从,在这个焦急的节骨眼上,他铁定只拨韩时修的电话,卫宁的身体在他怀里渐渐冷下来的时候,他才想到,还有很多人可以求救。
电话响了一秒就被接起,他吼道:“立刻派救护车过来,在南怀街luyi咖啡店第三个巷口!”
挂了电话,他不放心,抱起卫宁就朝luyi咖啡店走去。
路上,他一遍遍在卫宁耳边威胁:“你不能死,听到了没有,我命令你不能死!想想你的徒弟,他们还等着你给他们一个家!你死了,我不会让他们好过!”
打斗的过程中溅到他脸上还未擦干净的血,这时候顺着汗水蜿蜒,合着他狰狞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凶残。
救护车的叫声已经响在附近,不到十分钟驶进街道,下车的院长看着黎易从一脸的血,要不是凭借多年见过血腥的画面,他会双腿发软倒在地上。
随车而来的都是医院特级医生,见到黎易从怀中抱着的人,第一时间拖下滑动床准备氧气,另一批人专业的接过黎易从怀中的卫宁,院长镇定后过来给黎易从手臂上的伤口止血。
黎易从吼他:“去看他!今天他有事,我要你的院长头衔消失!”
“是是是。”院长吓得一连声说是,蹭到救护床边,看架到卫宁身上的氧气机。
卫宁躺在床上,失血的脸犹如纸白,一身雪白的西装,因为胸口溢出来的血,红得触目惊心。
在郊区的韩时修,因为今天休班,应朋友的要求,过来看他有腿疾的母亲,和友人相聚离开得晚一些,在快开进市区的时候,路边遇到两个青年,其中一个看起来受伤,走路由另一个人搀扶着。
那个搀扶着人的青年招手拦车,韩时修放慢速度到他面前停下,观察着另一个人的伤势,并没有开窗或开门的准备。
青年拍着车窗,说着什么他听不见,终究,他降下玻璃。
“送我回家,求求你了,我可以给你钱,我哥在学校和醉酒的同学打架被那人伤了。”青年急切的说道,额角上滚过汗珠。
“这种情况应该送医院然后报警让警察处理。”韩时修沉着脸。
“不能报警,更不能让家长知道,几个朋友因为小矛盾误伤,如果还有一点友情在的话,就不能把那人送进监狱。”他紧张,“我是学医的,知道这伤口怎么处理,医院离得远,我怕我哥到医院会失血过多而死。”
“我是医生。”韩时修冷静的道。
那人听完怔了,却是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