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赤身luǒ_tǐ，如此对峙实在有失体统，龙玥深深吐出一口气，伸手捞起被踢到地下的衣服穿上。

一前一后穿戴整齐，秦啸阳跪在龙玥脚边，他并没忏悔他的罪行，反而问龙玥：「陛下可还记得曾许过臣一个心上人？」

这事龙玥自然记得，他喜欢的不是龙梦吗？这与他侵犯自己有何关联？

看出龙玥眼中的疑问，秦啸阳苦笑道：「陛下，臣从未对任何女子动过心，臣一生只对一个人一见钟情过，就是您。」

龙玥闻言目瞪口呆，但回想两人相处的种种，也非无迹可寻，只是龙玥一直觉得自己对女子尚且冷淡，对男子就更不会有兴趣，所以没往那方面想过，此时听到秦啸阳表白才恍然大悟，难怪他看自己的眼神一直那么温柔，难怪他肯放弃一切屈居御厨之职留在宫中，原来他竟然喜欢自己！

秦啸阳见他表情怔忪，若有所思，似乎没被自己的表白吓到，心里松了口气，继续道：「臣留在您身边，并不是因为您是至尊天子，而是您是臣心尖子上的人。臣斗胆请陛下赐臣佳偶，陛下亲允过，所以臣昨晚一时意乱情迷对陛下做了一直想做的事。」

龙玥一巴掌拍在桌上，愤恨道：「意乱情迷？朕看你是有组织有计划的，你真以为朕一点都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这句问出后龙玥以为秦啸阳要愧疚地垂首忏悔，没想到这人脸皮奇厚，满怀期待与惊喜地反问自己：「你记得，真的记得？你知道当时是我在抱你，对吗？」

龙玥被他气得脸色铁青，一掌狠狠拍在桌上，指着他道：「混账！你、你不知廉耻，你欺君罔上，其罪当诛。」

秦啸阳有些委屈，目光依旧深情，无奈地道：「陛下若是觉得臣罪当伏诛，一剑杀了臣也无妨，但臣要说，这件事，臣不悔，也无悔。」

不悔，也无悔。龙玥心中微震，深吸口气，冷笑：「你不要以为朕眼下身边只有你一人就杀不得你，更别以为朕喜欢你的手艺就舍不得杀你。」

秦啸阳摇头，一副生死无惧状：「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但是请在陛下安然回宫后再赐臣死。」

龙玥轻哼道：「这样念念不舍地看着朕，还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状骗谁？」

秦啸阳直直望入他眼中，微微一笑：「臣心之所属，生死由您，只是，江湖险恶，臣总要留口气护您周全。臣不才，手艺堪堪入陛下眼，臣还想找个人传授厨艺，待臣死后，陛下还是能吃到合口的饭菜。」

龙玥唇角微勾，有些讽刺地笑了：「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朕先将你死罪定了，待回宫后再行刑，也算了你一桩心愿了，如何？」

哪有皇帝赐臣子死罪还问臣子意见的，秦啸阳深深看他一眼，叩首谢恩：「谢陛下恩典。」

第五章

原本相处愉快的两人经历了这种事，气氛便怪怪的，风定柔和他们一起吃饭时敏感地问：「秦兄与岳兄这是怎么了？都不说话。」

两人很默契地异口同声回答：「没什么。」

说完互看一眼，又飞快地别过脸去。

风定柔好笑地打趣：「两位可真像闹别扭的情侣。」

秦啸阳吃饭的动作一滞，偷眼看龙玥，他浅笑着放下筷子，温柔地看着风定柔，笑道：「定柔，莫要胡说。」

他笑着说话时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风定柔没有由来地心念微动，但她立即摒住了心神，摇摇头道：「好吧，是我胡说，岳兄，我离家这么久，想必家人很着急了，小妹打算今日就起程回家了。」

龙玥吃了一惊，他对风定柔极有好感，本以为再多相处一段时间，可以互相了解多一些，看看彼此是否适合，她突然说要走，让他措手不及，急忙挽留道：「派人送个信回去，你难得来金陵一趟，多玩几天。」

风定柔笑得明媚如春花：「不了，家人会担心的，而且，我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龙玥暗自着急，碍于秦啸阳在场，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道：「好吧，不知你家住何方，若是有机会，我定去探望你。」

风定柔俏脸染上一层粉红，腼腆地道：「我家住洛阳城东大街，整条街只有我们一家姓风，到时岳兄一问便知。」

龙玥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笑看她，妥协道：「嗯，我有空闲，必定去拜访，你一路小心。」

风定柔明眸一眨，丹唇微启，回道：「嗯，我在家等着岳兄。」她转顾被冷落在一旁，俊脸微沉，一言不发的秦啸阳，笑道：「秦兄也要去啊，我父亲也曾是江湖中人，新一辈江湖少年中，他最欣赏的人就是秦兄，常在我和弟弟面前称赞秦兄呢。」

秦啸阳心中吃味，勉强笑道：「令尊过奖了，在下愧不敢当。」

风定柔妙目一转道：「秦兄少年英雄，多少侠义事迹为江湖人津津乐道，在定柔面前就无需谦虚了。」

秦啸阳在江湖中的名声和事迹，龙玥都是知道的，在他入宫时就有探子收集好了此人的一切给他过目，否则他又怎能放心将饮食交给他？本以为他甘愿待在宫中是为了龙梦，却原来是为了自己，这真是……真是不可思议，可奇怪的是龙玥又不怎么排斥，他生气，只是气秦啸阳有意mí_jiān了他，折损了他颜面，倒不是气他对自己有目的。

他这一走神，秦啸阳和风定柔说什么也没太在意，转眼便听风定柔道：「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一会便出城。」

龙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