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可回了家就回城满血，和几个护工嘻嘻哈哈打趣了几句，进了房间进行日常工作，等到都忙完，他掀开夏慎身上的被子，自己钻了进去，把自己和夏慎一起裹好，常年二十二度的房间愣是被他营造出寒冬腊月的阵仗。

凌可把头搭在夏慎肩上，呼吸他身上因为长年服药而浸染的药味，他以前最讨厌吃药，吃一回药能要了夏慎半条命，现在倒好，他不仅不觉得着味道难闻，反倒必须靠着这味道才能入睡。从什么是后期，他潜意识里已经把这味道当成安全的引子，凌可苦笑，也就是这两年吧。

头一年的大半时间他基本睡在icu外面，医院的味道在他脑海里简直根深蒂固，那时候他最怕的事情是被护士突然叫醒，告诉他里面的人又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后来进了专业的疗养院，他最怕的事变成接院方的电话，因为没有一次，没有一次从电话里得到的消息是好的，直到他买了青山别墅，把人接回来，他可以每天看着他，拉着他的手，闻着那股熟悉的药味，他才终于能安稳入睡。

凌可抬头看那人挺直的鼻梁，紧闭的双眼，借着月色，能看到睫毛在脸上形成的阴影，他不合时宜的在心里感叹，真是长啊，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从前他有一段时间甚至见都不敢见他，那事发生之后，他觉得自己不正常，躲躲闪闪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最后夏慎忍无可忍，找到他大骂了一顿。然后呢，每次想到这里凌可都止不住嘴角的笑意，那是他短暂的人生中最不可思议的一刻。

在结冰的湖边他们互表心迹，在十七岁的年华在一起。

那事好像是八年前吧，现在想来居然也觉得历历在目。凌可想，果然是自己回忆太频繁了，也不知道这家伙睡了这么久还记不记得。

第6章 第 6 章

八年前凌可还在念高二，王珏还是个整天觊觎隔壁班花的伪直男，夏慎还是夏慎，能跑能跳能煮饭。

高二上学期临近期末的冬天，凌可在王珏的力邀下和隔壁班打了一场友谊赛，输的一塌糊涂。打完比赛，凌可一句话没说，坐在花坛上生闷气。

王珏先是发挥他队长的风度，跟隔壁班来了场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会晤，然后又去他本想装逼一把反装失败的隔壁班班花面前晃荡一圈，才回来搭住兄弟的肩大吐苦水。

“我看我是没希望了，小可的眼睛就没往我身上放，嘤嘤嘤，好伤心……你看着我干嘛，说的是隔壁美女梁小可，关你屁事。”

凌可收回视线，继续生闷气。

王珏奇怪了，“诶，我说兄弟，我这个有泡妞目的的人输了比赛的人都没什么意见，你做什么气性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