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方泽这样无所谓的态度更加让他恼火。

“我吹凉一下，吃一口又没有关系。”方泽把粥在嘴边吹凉了一下，又递到他的嘴边。

羽晨恼火归恼火，但是他并没有对方泽发脾气，而是黑着个脸冷冷的说了一声：“不用。吃完放在这边好了，等下我来端走。”

方泽见羽晨的反应不太正常，便问他怎么了。

他并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出了病房。

羽晨也不知道自己在生哪一门子的闷气，刚才的行为他自己都感觉莫名其妙。他娘的抽烟关我屁事啊，让他抽得了，搞得老子欠他家祖宗十八代一样！何必！不就是一个病人抽烟吗？何必把自己搞得这么憋屈！归根结底都要怪这个混蛋，再和方泽待下去自己都变得喜怒无常了……羽晨坐在值班室想了很久，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把方泽当做一个患者来看待，要是用状态最佳的护士水平和态度来面对方泽的话，自己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心力憔悴？

…………

差不多到了病房熄灯的时间，羽晨站在门外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进了病房。

“方先生，现在该睡觉了。”羽晨进来的时候，方泽还在看着文件，但羽晨看得出方泽脸上略微倦怠的神色。

方泽把桌上的文件简单整理好之后伸了一个懒腰，走到羽晨的身边，带着一丝宠溺的口吻问道：“嗯，你不生气了？”

“我是护士又怎么敢对病人发脾气？方先生多问了。”羽晨的眼睛明亮清澈，面部表情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声音也是直线不带任何的语气的。

“不生气？”方泽的眼睛直视着羽晨，凌厉的眼神要把眼前的人看穿一般，“你生气了，而且是很生气！”

“没有生气。方先生快准备睡觉吧。已经不早了。”羽晨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道。

“我下回不抽烟总行了吧？”方泽的手抚上羽晨的头，揉着他细软的发丝。

“方先生，您的手放错地方了吧？”羽晨退了一步，甩掉了方泽的手，“是不是该睡觉了？”

方泽见羽晨这么平静的反应不由的笑了，手僵硬了一下才收回去：“好吧，那我睡觉了。你不睡吗？”

“不用了，还是您先睡。这是医院的规定。我是陪护而已。”羽晨说着就做到外厅的椅子上，决定等方泽睡了他再进去。

或许是羽晨平淡如水的态度让方泽感到乏味，方泽便应了一声进卧室了。

因为方泽的话，羽晨坐在那里没有一丝睡意。直到夜很深才进了卧室。

羽晨在旁边的小床躺下，怎么都睡不着，他看向方泽的床，夜色中依稀可见方泽躺在床上的轮廓。羽晨很费解怎么偏偏让他碰到这么一个病人。

羽晨静静的看了很久，眼皮不自觉的往下掉了……隐约要睡着的时候，听到了细微的动静，敏感的羽晨睁开眼睛，他朦胧的看到一个影子在走近自己。

“睡着了没？”羽晨耳边传来方泽的声音。

羽晨被这么突然的声音吓到了，惊声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胃痛。”黑暗中看不出方泽是什么表情。

“怎么回事？胃痛？”羽晨马上起身去开灯，想看看方泽的情况顺便把值班的医生叫来。羽晨估计是今天做胃镜的缘故，再加上方泽一天没吃什么东西更加使得肠胃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