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岸花开事件,表面上看起来是解决了,但是齐钺知道,后患无穷。
其中第一件要解决的事情就是与秦夏串供,就是解决青羽科技的事情。可是秦夏该死的居然关机,害他到现在也没办法联系上秦夏。
串供不成,齐钺早上一起来眼睛就牢牢盯着云维扬,就差没跟着他一起上厕所了,他就怕云维扬突然打电话给青羽科技,这麻烦就大了。
吃过早饭,云维扬觉得奇怪,忍不住问:“你不是实习吗?怎么还不去?”想了想,看了看表,道:“你准备下,我送你去吧。”
齐钺吓得几乎魂儿都没了,忙道:“不急,我都下午去的,恩,比较轻松。”说完马上又想反悔,总觉得说什么都是欠缺考虑,炸弹处处埋伏。
云维扬昨晚和颜羽喝酒喝得晕晕乎乎,回来倒头就睡了,这会儿醒了神再想起昨晚上种种,就觉得怪异荒谬。据他的观察,颜羽这个人,表面上笑眯眯很亲切的模样,长相又是那样出众,其实却该是心冷如铁,能狠,能忍,有心计,有手段。这样的人,多半不会做毫无作用的事情。
昨晚约了颜羽出去,其实本没打算把话都说开,跟这种人打交道,想要掏心挖肺那是不可能的,他的意思本来也就是探探口风敲敲边鼓,没想到颜羽不拐弯不抹角,直截了当,话说得古怪,行为也古怪,倒是让他一时没了应对。
初一交手,大家心里有谱,云维扬看了眼有些魂思不守的齐钺,心道齐钺这模样就一普普通通学生样,中国的大学生大半都是这个模样,要真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气质比较讨喜,干净,温暖,率真。怎么就引起颜羽注意了呢?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该是这个模样,他想起当年的莫维明,小维明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变得他认不出的呢?
淡淡的思念,淡淡的失落,云维扬收回目光,沉默。
“以后那种地方别去了,你既然有实习工作,就好好做。其余时间多学点东西,总没坏处的。”云维扬本来还想给青羽那边问问情况,后来又想齐钺不过是个学生,实习而已,太关照了反而不利于他成长和学习,等真有什么事了再斟酌也不迟。
齐钺听云维扬的意思,估摸着他是不是不过问自己这事了,连忙点头应下,跟云维扬一起出了门,云维扬去上班,他回学校。
等云维扬的车开远了,齐钺在公交站牌下长长地呼了口气,过关!
之后跟秦夏串供,假造他曾去过青羽的证明,人跟着秦夏去晃了晃,嘱咐要是云维扬问起便说他来了两天就不干了。这话其实假得很,齐钺也是没有办法,他心存侥幸,只要云维扬跟青羽科技没什么来往,他这谎话就戳不穿。
再说了,他想,自己说白了也不是云维扬什么人,平时一声哥,那是云维扬给他面子,不代表他可以随意去麻烦人,也不代表云维扬就真把他当弟弟关照了,所以那晚作势打电话肯定是吓唬他要他说实话,这种无聊事云大总裁定不会干第二次了。齐钺这方面分得很清楚,有时候就是分得太清楚了。他不知道云维扬其实真把他当弟弟在关心着的。
再说隔岸花开。这边串了供,那边打工还是要去的。经此一吓,齐钺谨慎了许多,到点儿就去,去了之后眼睛跟雷达似的就怕碰上熟人。准点儿走人,换下制服出了后门,基本就跟做贼差不多了,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不但要看人,还要看车,只要看到跟云维扬的车差不多的样子,他就要躲,躲得那叫一个快。
好在,再没有第二次惊险,齐钺的生活逐渐平静。
颜羽跟齐钺打了几次电话,也不知凑巧还是怎的都是在他晚上下班以后。有一次齐钺精神不太好,在公车上说着说着睡着了,等迷迷糊糊听到报站下车的时候,居然看见颜羽坐在他旁边,自己就靠在他手臂上就差没流哈喇子,这情景,有点吓人。
但是,又有点安心,有点暖。
颜羽倒是没说什么,拉他下车,竟把他带到自己家里。
颜羽的家,齐钺去过,还给打扫过,熟悉得不得了。齐钺也是累迷糊了,那天晚上也不知怎么客人很多,他脚下就没停过,面部早就僵硬了,这时候见到颜羽觉得很轻松,竟傻傻被人拉着走,眼皮子还打架。
颜羽叹了口气,“每天晚上都这时候回来,你到底去哪了?”
齐钺喝着颜羽给倒的温水,心里暖了暖,往后一靠,也不想开口。也不知为什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觉得颜羽变得很可靠,在他面前可以很轻松。这跟在云维扬面前是不一样的,因为在云维扬面前,他多少总会觉得拘谨,有些顾忌,哪怕云维扬真的很亲切。可能,是一种对男人的敬畏吧。齐钺这样想。
颜羽挑眉,“说吧。在我这里没什么不能说的。有什么事我帮你,你一个人累得在公车上睡着了总不是个事。”
齐钺这才想起来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在那辆公车上?”
颜羽笑了,“小钺,你自己说的不记得了?我也是看你电话里声音迷迷糊糊的,怕是有什么事,没想到是睡着了。”指了指他的眼睛,“黑眼圈,看到没?”
齐钺无语了。他觉得认识颜羽这件事就很凑巧,认识他之后的事情都变得凑巧起来。
颜羽静静看着他,也不催他。
齐钺沉默了一阵子,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这件事不能让云哥知道。”
颜羽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