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母笑得打跌,慌忙将空调温度调高,又给满脸不豫的蒋梦麟小心介绍:“小麟,你没见过你这表姐吧?她叫徐华秀,比你大三岁,是你表舅姥爷的孙女儿。你也真是,回家也不说一声,刚刚把她吓得可够呛。”
徐华秀坐在餐桌边抹眼泪,满脸委屈。
蒋梦麟对她还是有点印象,上辈子这个姑娘和没少给他找不痛快,典型的忘恩负义,怎么养也养不熟,给蒋母原本就困苦的生活雪上加霜找了不少麻烦。这一世虽然她妨碍不到自己,但无法阻止蒋梦麟对她的本性心生厌恶。
原本这事儿过了也就过了,自己被看光的都没说什么,她这会儿坐在不远处哭哭啼啼的什么意思?想让自己给她道歉?
蒋梦麟嗤笑一声:“妈,你哪儿拉来的傻逼玩意儿,没给她看过我照片吗?哭哭啼啼一脸丧气样儿做给谁看啊?”
徐华秀蹭地一声站起来:“你说谁丧气呢!?”
蒋梦麟瞥她一眼:“我记得我进屋的时候已经把房门锁上了,你开我房间的钥匙哪儿来的?”
徐华秀的脸轰的一下红了,嗫啜着后退两步,磕到桌子角,瞥过脑袋去不说话。
蒋母一听也把眉毛皱起来了:“阿秀,钥匙我没给过你啊?”
徐华秀抿紧了嘴,忽然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蒋梦麟心下了然,自己住的那间房间方位极好,可以俯瞰湖景,和蒋母的那一间并称主卧,徐华秀住的不过是临街的客房,估计这丫头住着住着不拿自己当外人,常常在自己房间里借宿吧?
蒋梦麟心下厌恶不已,扫一眼同样脸色不太好看的蒋母:“妈,我今儿住外头去,您什么时候把我的床换好,打电话通知我一声,我再回来。”
他倒不是刻意针对徐华秀,只是心里着实对她不知好歹的行为膈应的慌,只是她毕竟是蒋母的娘家人,蒋梦麟也不想轻易跟蒋母闹出什么不快,但在心底,难免对徐华秀看得更轻。
原本被蒋母接来后,她该有机会好好学习的。蒋母爱面子,对亲戚从来不小气,给她找了补习班,又为她跑前跑后联系学校,可这个徐华秀,就是不肯卖力气读书,补了快一年的课程,到了竟然连个三本线都摸不到。
你说她没心思读书,那行,人各有志,不读书提早接触社会,也比呆在家里好。
可这个丫头,可当真是皮厚如鼓,借宿在亲戚家里,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家中,吃喝住宿一分不花,蒋母开口让她去找工作上班,却死都不愿意。
后来蒋梦麟亲自开口,只付蒋母一个人的生活费后,徐华秀终于是无奈地出去找了份工作,可没到三天,就灰溜溜回来了,说是早出晚归太过辛苦,这些工作轻易也没前途,最后好说歹说,蹲在家里,开始写稿,只说是想当个作家。
什么狗屁作家!
蒋梦麟想起之前资料里那些邮递过来徐华秀投稿的稿件,血吐了半升。词不达意逻辑混乱,偏偏言语间自命清高的很,哪家钱多了没地方花才会欣赏她才学!?
她窝在房间里丁玲哐啷一阵鼓捣,蒋梦麟不欲理她,恰好到了中午,蒋母也决定晾凉那个自己不好意思教训的侄女儿,儿子回来了,她心里确实也高兴,于是起身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母子俩落座,刚要落筷,徐华秀的房门乓的一声被砸开了。
蒋梦麟愕然地看过去,徐华秀沉着脸满脸不忿,一语不发地冲到厨房端了个盆子乘了半盆饭,走到桌边故意弄出很大的响动,端起蒋梦麟面前的几盘菜毫不客气哗啦啦拨走一半,随后头也不回地端着饭碗回屋去,摔门声比上一回还响。
蒋梦麟挑起眉,看向面色尴尬的母亲。
蒋母也不知道徐华秀为什么会忽然发那么大的脾气,这个侄女儿从小就被家人娇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脾气坏一点并不奇怪,平常她在自己的面前,也难免使些小性子。
可千不该万不该,自己儿子一年才回家一次,她凭什么动不动就摆脸色出来!?
蒋母也有些气愤,一是在此之前,他对不同意徐华秀留下来的蒋梦麟说了她的千好万好,现在定睛一看,竟然是个不知好歹打秋风的。
二是贴补了娘家人那么多年,蒋母有时候也颇觉得对不起蒋家人,特别是儿子,她并不希望在儿子眼里,自己只是个自私无能的母亲。可她本身能力摆在那里,让她干什么大事,实在是不容易。于是蒋母有时候也想着,自己的娘家给自己长长脸。
那知道好来好去,竟然喂出这么个不知进退的东西!?
蒋母一撂筷子,眼圈也红了。
蒋梦麟心底冷笑,现在觉得不好意思,热血上头收留人家的时候理智放在哪儿去了?蒋梦麟可不想出这个头,该给蒋母一些教训了。
可徐华秀这丫头不知好歹犯到自己的头上,多少要给些教训,否则假以时日,闹出什么大乱子,以为能够骑在自己脑袋上,可就不好看了。
蒋梦麟若无其事低头扒饭,对唉声叹气的蒋母视而不见,蒋母以为儿子生了自己的气,越发伤心,原本徐华秀刚来时的千好万好此刻一样都看不见了。
蒋梦麟瞥她一眼:“好好一个破亲戚被你喂地活像祖宗,一会儿我和她说什么,你要是再拆我台,我这辈子不回来了,看到这个样子我就生气。”
蒋母立刻怯怯地点头。儿子这次回来,说话办事都比以前长进了一大截,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