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治安官大人,在新东方有句俗谚,强龙不压地头蛇。”
“龙?从我祖父那辈就没有确切的目击者了。” 羽剑说
日舞干笑几声,猜不出眼前的年轻治安官是说难笑的笑话,还是认真的回应。
“重点是,一名在梦想州整个南方都不敢办的家伙,靠山和背景肯定雄厚。”
“那并不在律法的考虑之内。” 羽剑说得自然。
日舞确定了,年轻旺盛的固执者。
“我说大人,梦想州之所以被称作梦想州是有缘故的。”
羽剑用余光注意到旁边的酒客对他们侧目,邻桌的魁武骑士动了起来,将桌上的杯子拿起直接倒进头盔的缝隙之中,羽剑目光依旧放在日舞身上,他已经练就用余光不动形于色的观察一切。
“名字是有很多用途啦,其中一个就是掩盖过去的不光彩,这片州区在过往还是开垦区时是被称作『梦魇边境』的存在,新立州后才改称梦想,很讽刺厚?”
“那关昨天的逮捕何事?”
日舞瞬间收起满脸嘻笑“ 关系可大了,大人,就因为是生存艰辛的新立州,这里的人很多生意和工作可是跟隔壁的新东方州习习相关,你以为那强盾嚣张跋扈是凭什么?就凭他爸是州界线处的大牧主。”
羽剑虽然多少猜到七八成,但一听到日舞口中的原究心里还是浮起一阵厌恶,他分不清是对现况的烦厌还是过去那件事带来的不快。
日舞见到羽剑微微的皱眉,才又恢复嘻皮笑脸。
“所以啦!真感谢你不识时务抓了强盾,才能让我有机会宰了那头悬赏肥羊。”
“老剑谷正在招募警厅队的成员押送犯人,你身为巡回执法员,希望你能…”
日舞打断羽剑说的话,他戴上雪帽
“我说过了,我只是为钱奔波的赏金猎人,什么巡回执法员的只是证令上的虚伪罢了,提醒你那么多,我也算仁至义尽了。” 日舞起身准备离去 “悬赏酬金我也拿到了,就先闪啰!”
“警厅队的酬劳不会少给。”
“赚那种钱太麻烦,另请高明吧!治安官大人。”
日舞朝大门离去,背影略为颓废,他背对羽剑挥手道别。
日舞离开后羽剑看了看四周,看来不少酒客刚刚都在听他们的对话,邻桌喝完酒的魁武骑士站起身,走向二楼住宿区的楼梯,铠甲钢晶靴踩在木制阶梯上,木头发出嘎吱哀嚎。
羽剑坐了一会,才离开火与蜂蜜,老板对他点头告别,但他没有看到。
门外的尸体在飘雪中安缓的冻封着,雪不见停缓,羽剑撕掉那张警示纸。
☆、“漆黑巷子到哪都一个样”
尸体稳稳地放在木棺中,棺盖盖上,羽剑将手上的纸钞一张张点清交给安魂馆的馆主。
“像你这么有原则的治安官,在新东方真的不多见,费用记在月结上吗?”
羽剑点头 “刷印铺在何处?”
“咦?不就是副官的家吗?风堡没跟你说?”馆主用手帕擦净双手,从柜中拿出一张纸开始画写。
羽剑耸肩,恍然想起来到老剑谷不过也才二天,就感觉已经过了数周之久。
馆主边点头边书写,然后交给他 “说实在话,在边境当执法士都是苦差,光我们老剑谷这五年下来就死了三个治安官,你上一任入土还不到半年。”
羽剑皱了一下眉,不禁看了手背上的结晶,比昨日还要黯淡。
“抱歉、抱歉,不是要触你霉头,做这行老是有这毛病。”
“不、我不在意,只是那三名治安官死因为何?”
“一个巡察时从山险处摔死、另外两个是生病跟在谷外被枪杀,不过,私底下说,那三个治安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算了、算了当我没说。”
羽剑心里觉得奇怪,身边似乎少了什么东西,他继续问:“那军需官火宁和副官为何不替补上去。”
“你的副官是哪里都混不下去,只好去警厅当差。至于你那军需官低调的很,除了必要的场合,他也不常露面。”
“我知道了。” 接过馆主刚画好的纸张,上头简略标示出方向与目的,羽剑对馆主道谢后离去。
雪比刚刚还要更大,羽剑感到身上的衣物已不能抵御寒冷,本想好好走访谷地,认识一遍当地居民,但眼前的强盾案只能先行处理,安魂馆的馆主是个容易谈天说地的好人,很多事看来都能在他那知其一二。
羽剑走在往上坡的路段,他一直感觉忘了什么,却说不上来,穿的像小雪人的孩子在街上奔笑而过,孩子们手上拿着刚做好的雪球,几个居民走到户外看雪,羽剑对他们微笑示意,居民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一排石砖房座落在日升街的中段,羽剑来到从街尾数来第三间。
敲了二下门,很快就有一名妇人应门。
“请问…”
“我是警厅的新治安官,弓之长羽剑,请问风堡在府上吗?”
“喔!他…他在…”
妇人还未回话,就有一个男子声音传来,“让他进来!”
羽剑一进门就见到昨日在广场上怒目相视的风堡,他正吃着午餐
妇人问 “要不要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