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了很多,苏辰脸上还是一片淡然,男子伺候更衣的动作相当娴熟,苏辰便也没表现出丝毫大惊小怪的样子。伸出脚套上靴子后,苏辰站到了地上,抬起手让男子给他围上腰带。
“教主,童长老与刑长老已经在大殿候了一个时辰,教主在接见完他们二人之后,午膳前需要去一趟落日崖观刑。除此之外,今日便无他事。”男子一边给苏辰穿衣服,一边低声向他汇报一天的行程。
原来还是管家么?苏辰在心中暗自思忖,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接下来年青男子又伺候着苏辰洗漱,用过早饭。期间苏辰看到送水送饭的都不是丫鬟小厮,而是武夫打扮,便更有些摸不清这名年青男子的身份了。
做的是丫鬟的工作,却又能安排他这个“教主”的行程,换在现代世界,得是特级助理的岗位才行,可没见过既给老板打工又服侍老板生活的特助啊。
吃完饭后,苏辰走出了房间,年青男子跟在他身后。一路上,苏辰选大道和人多的地方走,一圈下来,除了收获无数声“教主”的尊称外,也知道了身后年青男子的称呼——单总管。
将这块地盘走了个遍,发现这里的建筑居然是挖空了山腹修建,更是在悬崖峭壁筑起回廊栈道,整个工程堪称鬼斧神工。看清这里的全貌之后,苏辰对自己建在悬崖边上的房间也就淡然了。
见苏辰立在回廊上俯瞰悬崖下的景观,看了半天没挪动步子的样子,单总管安静地站在苏辰身后,也没有丝毫催促的打算。
苏辰之所以站在这里不动观景,是因为走了一圈下来也没看出哪个是“大殿”,在这种不能问的情况下,他只能装深沉。好在没过多久,久候教主不至的两位长老找了来,两人一看到苏辰都露出点激动的样子,上前来见礼完毕后,揣着几分小心地向苏辰问道:
“教主,一会儿行刑教主要亲自去观看吗?”
苏辰看了两人一眼,不动声色地反问:“两位长老来找我,便是为此事?”
两位长老沉默片刻,彼此对望一眼,忽然对着苏辰跪了下来,口中哀求道:“教主,求你念在熊长老为我教曾立下许多功劳的份上,就饶了他这一次吧。他已经诚心悔过,再也不敢了。”
苏辰看着两人没有说话,这时,他身后影子存在一样的单总管忽然开口,声音冷寒如冰——没有对比不知道,有了对比后苏辰才发现原来单总管对他说话语气已堪称温柔。
“不敬教主,以下犯上,按教规该当五马分尸,如今教主已念在他往日功劳上改为废去武功,开逐出教。你们,为他求饶,是不满教主的处罚吗?”
童长老是个暴躁脾气,忍了两下没忍住,抬起头便冲苏辰身后的单总管怒骂道:“单薄,我是在跟教主说话,哪里轮得到你这个狗奴才插话,别以为你是教主身边的人就可以随意干涉教务。说到底,你在教中连个正式的职位都没有,有什么资格对教中长老指手画脚。”他说得很激动,口水都喷了出来,旁边的刑长老拉了他好几下衣袖都没用。
相比起童长老的激动,单薄的神情没有半丝波动,他没有立即回应童长老,而是向苏辰躬身请示了下,“教主?”
苏辰正想通过两人的撕逼好知道更多事情,闻言随意地挥了挥手,还稍稍退开一点,将单薄让出来,让他与童长老可以直接对上。
得到苏辰的许可后,单薄跨前一步,居高临下地望着童长老,冷冷地道:“我在教中确实没有任何职位,因为我唯一的职责是保护教主并维护教主的权威,任何冒犯教主的人都是我单薄的敌人。童长老,你是不是跟熊长老一样,因为教主接任教主之位不到半年,所以也心存轻慢?”最后一句话问出时,声音变得尤为严厉。
不知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之前还气势汹汹的童长老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额上甚至冒出冷汗,他旁边的刑长老也是面色发白,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不、不是。”童长老声音干涩,半天才挤出两个字,他猛地抬头看向苏辰,苍白着一张脸哑声解释道,“教主,我绝对没有半点不服教主的心思,请教主相信。我可以发誓,如果心中存有一丝不敬,天诛地灭,让我死无葬送之地。”童长老指天誓日,脸上神情仿佛苏辰若不相信他,他就要从这回廊上跳下悬崖去了。
苏辰:“……”
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觉得自己刚刚似乎断档了,有点看不懂这发展下来的剧情了呢。
沉吟半晌后,苏辰斟酌着开口问了一句,“既有教规在,熊长老所犯之罪按教规该如何处置?”
童长老顿时哑然,瘫倒在地,一脸面如死灰状。
听了单薄与童长老的话后,苏辰知道落日崖大概是个处决犯罪教众及施以刑罚的地方,之前一圈走下来时有个地方的气质比较符合,苏辰径直往那个地方走,然后果然在入口处看到“落日崖”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