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在网络上雇佣水军的事儿吗？”起初，吴明并没有在意这一提议，他认为使用网络水军其实是一种常规的手段，所以他只是随意地提了一嘴。可是他并没有想到，夏暮晨会否定使用网络水军的推广手段。

“是的。”夏暮晨喝了一口水，说道：“我想了一个晚上，觉得这样做不妥。”

“为什么？”吴明惊讶地看着夏暮晨。“使用网络水军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呀。几乎所有有着互联网思维的公司在新品发布的时候，都会使用网络水军的战术进行宣传，甚至，电影、电视剧也开始利用网络水军进行造势了，我们为什么就不能使用？”

“因为我觉得这不是一个正规的营销方式。”

“不是一个正规的营销方式？”吴明颇为吃惊地看着身边的夏暮晨。

“是啊，我想，宣传推广应该是一件相对艺术性的工作，而非硬生生的做广告，更不是利用某种见不得光的手段把大众的目光硬生生地拉过来。无论是做广告，还是做宣传，都应该是通过相对艺术性的方法吸引大众广泛参与。”

听了夏暮晨的这些话，本来还表情严肃的吴明扑哧一下子乐了出来，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忍住了笑意。

“你笑什么？”

“暮晨，你是在逗我呢吗？还是认真的呀？”吴明再一次乐了出来。

“我的话难道很像开玩笑吗？”夏暮晨斜着头，看着吴明。

“我觉得以你的智商和经验不应该说出这样幼稚的话呀。”吴明强制性地忍住了自己的笑意，他说道：“你难道不知道营销的最终原则是什么吗？”

“我还真不知道，是什么？”

“很简单，就是让大众知道你的产品，然后，愿意使用或是购买你的产品，至于在这个过程中使用了什么样的方法，采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这些方法和手段是俗气的，还是高雅的，是简单粗暴的，还是艺术形式的，是欢快的，还是悲伤的，并没有任何意义，只要这个方法达到了最终的目的，它就是一个好的方法和手段。”吴明拍了拍夏暮晨的肩膀，继续说道：“你知道保健品中卖得最好的产品是什么吗？”

“应该是脑白金吧。”夏暮晨想了几秒钟后回答说。

“是啊，但是你觉得他的宣传方法艺术吗？在中央电视台，以及各个卫视上做广告，广告语只有一个‘送礼就送脑白金’，而形式几乎雷同，两个老人穿着比较花哨的服装来回跳舞。在我看来，这应该是最简单粗暴的广告形式了吧。不过，它却如此地见效，当人们去看上了岁数的老人时，他们都会选择去商店里够买两瓶脑白金，即使他们对这样的广告形式深恶痛绝，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夏暮晨思考了片刻，回答道：“因为他们被这个广告给洗脑了。”

“对呀，人类这种生物太容易被洗脑了。如果你身边的人天天对着你说：‘吴明是帅哥，吴明是帅哥。’那么你本能地就会认为我真的是一位帅哥，即使我没有那么帅，但是‘吴明是帅哥’这句话却已经深入到了你的心智之中，让你不知不觉地就会觉得吴明确实是一个帅哥。那些买脑白金的人也多半是如此，对于每一个去别人家里做客的中国人来说，买什么东西送礼是一件很费脑筋的事情，因为我们不知道对方需求什么，想要什么。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送礼人会跑到商店里转了一圈，可是，商品种类的繁多让他们更是难以抉择。然而，脑白金的广告却让他们的选择变得轻松了，‘送礼只送脑白金’的广告语是的这些人一下子找到了购买的对象。曾经让他们反感的，洗脑式的广告，此时帮助他们打破了选择障碍。虽然脑白金的广告并不怎么艺术，甚至可以说是简单粗暴的，但是，它确实有效呀。”

“你的意思，有效才是营销的第一原则。”

“当然了，要不然呢？”吴明点头答道。

“即使是雇佣水军在互联网上打造一个泡沫式的现象，让消费者去接受一个本来不怎么好的产品？”

“暮晨，你不要太天真了可以嘛，你真的以为那些在互联网上的热门事件真的是大众不约而同的自发式的行为吗？”吴明耸了一下肩，表现出了很无奈的样子。

“难道不是吗？”

“我不否认其中有一些热门事件确实是，但是，我敢肯定，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不是。”吴明抿了一口水，接着说道：“这么跟你说吧，在营销人的眼中，大众这种生物是无知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不知道自己想要关注的是什么，甚至，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只要有人通过某种方式去引导他们，他们就有可能跟着这个方向前行。”

“这话未免有些夸张了吧。”

“不相信是吧，那好，我给你看一个视频。”说着，吴明拿出了手机，并且在一个视频软件上开始寻找，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找到了那个小品，那是2014年春节联欢晚会上沈腾和马丽主演的小品，名字叫《扶不扶》，其大意描述的是一位老太太，由于路滑加上自己不小心摔倒了，而且还出现了短暂性失忆，忘记自己是如何摔倒的了。所以便误会是扶起自己的沈腾撞到的自己，最后，经过一系列故事的发展，老人家终于回忆起了事实，沈腾也得以洗冤。吴明把小品快进，当视频播放到9分15秒时，吴明按住了暂停键，他让夏暮晨仔细地看这一段。

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