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小宝贝儿,我们去找母后。”阿烈古琪对犹在哭泣的央桑柔声道,刚满周岁的小公主像是听懂了似的“咯咯”笑起来。虽然不喜殷妲的骄横任性,阿烈古琪对这个女儿却是喜爱有加宠溺非常。
“放开我!”竭力挣脱天权扼住自己脖颈的手指,殷妲后退了一步,脸色阵青阵白,极为难看。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对她如此无礼过,狂炽燃烧的怒火使她握紧了手中的银鞭,暴怒之下她脱口而出:“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数十名黑衣银甲的武士闻言立即围上,见到他们胸前的族徽时嘉绿平静的脸容显露出些微震惊,殷妲居然动用了布林特家族的亲兵,看来这件事王兄并不知情。不过这一切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夏嘉绿轻笑,颇有几分看好戏的兴致。
天权不动声色,缓缓拔出手中的“秋水”剑,剑刃上的寒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布林特家族的银甲武士决战沙场、杀敌斩将沙确是一等一,剑法比起天权却就差远了,眼见手下众人耐天权不得,殷妲劈手执鞭向“秋水”剑抽去。
天权反手一剑,一点寒光随着秋泓似的长剑灿亮抹过。“啪!”银鞭与“秋水”相持片刻,以特殊材质打造坚韧无比的长鞭竟然寸寸皆断。
阿烈古琪抱着央桑赶到枫林时见到的正是这般景象。人群中央,殷妲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目光凌乱。在她身后是横七竖八躺倒一地的布林特家族亲兵。人群之外,天权神情漠然地看向殷妲,彷佛在看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丝毫没有任何情感。嘉绿面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姿。
显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央桑看见殷妲便咿呀着叫唤起“母后”来。殷妲如同从睡梦中惊醒,委屈、羞愤、不甘、嫉恨一股脑儿化作泪水倾泻而出,就像草原上的艾西玛尔河流敞不息。站起身来,无视扑向自己怀抱的女儿,直勾勾地,殷妲看着眼前英俊冷漠的男人。
“你带央桑先回去,她哭着找你很久了。”阿烈古琪淡淡道。
“陛下!”殷妲不甘地唤道,没有接过女儿,被母亲忽视的央桑又一次哇哇大哭起来。
“我让你带她回去。”阿烈古琪蓦然提高了声音,女儿委屈的泪水让他略显烦躁,“这里的事情不用你管。”
“是么?”殷妲美艳的容颜瞬间苍白如雪,傲气凌人的目光中竟是朦胧,怨怼冷笑道:“你居然还在帮他?”
“我先告辞了,陛下。”经过阿烈古琪身侧时,天权轻语道:“你的女人还真不怎么样。”
阿烈古琪略微皱眉,不置可否,柔声拍哄着央桑。不再多言,天权径自离开了枫林。
在之前早些时候的晚宴上就隐隐作痛的小腹经过刚才一番打斗痛得更加明显,天权的眉头微微蹙起,一向坚忍清明的双眸有些涣散,而紧咬的唇瓣也因用力过猛而从淡淡的浅樱色变为了朱红。
在枫林边见到接应自己的枭儿时,天权终于支撑不住身子一软,倒在枭儿怀中放心地昏了过去。
第二十六章
天权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意识有些模糊,他费力地睁开眼睛,仅这一个动作几乎就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扫视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天权逐渐清醒过来,记忆也慢慢回来,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是很丢人地昏倒在了枭儿怀里,一想到此,天权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四殿下!?”一声惊呼,是莺儿,她和枭儿一直守在床边,看到天权睁开眼睛顿时惊喜地叫了起来。
“我……”天权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感到手脚酸软无力,小腹隐隐坠痛,全身连挪一挪的力气都没有。莺儿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天权,枭儿递上茶水,喂着喝了两口,天权才缓过气来。
与枭儿对视一眼,莺儿才担忧地问道:“殿下,您、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重音落在了“哪里”二字上面。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天权微微摇头,他不自觉地忽略了身体的异状,不过这姐弟俩的表情怎么看起来有点奇怪。
“可是您现在的脸色好差,要不要……”莺儿的欲言又止让天权有些意外也有些恼火。他最喜欢莺儿的就是她的爽朗明快,说话做事从不扭扭捏捏,怎么现在也不干不脆起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天权不耐烦道,他现在没心情同他们打哑谜。
“您、您还是自己先切脉看看吧,殿下。”硬着头皮把话说完,莺儿低下头不敢再看天权。
“不,不可能……”天权拼命摇头,脸色变得极其古怪:“怎么会是这样,怎么可能……一定是我搞错了,一定是……”
“您没错,殿下。”枭儿淡然道,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为什么?”天权抓狂,声音有着细微的颤抖。怎么会是双脉,怎么可能,他明明是男子,可是、可是刚才他确实诊出了双脉。虽然没有母妃和若离那般精湛的医术,但是那么明显的脉象他没有可能搞错,而且莺儿、枭儿两个的表情如此平静坦然,仿佛他以男子之身受孕并非什么很惊奇的事。
“四殿下可曾听说过颖族?”沉默须臾,莺儿徐徐开口。
颖族!?那个缘起于阿曼洛伊山的上古民族。传说中,颖族男子皆可与男子结合生育,繁衍后代,虽然过程会比女子辛苦艰难得多。
天权略微愣神,片刻茫然后,他询问道:“你是说,我是颖族人?”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毕竟那个神奇的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