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相什么的还是永远不要知道,我们还是手牵手丢手帕的好朋友。
睡觉前,俞放想起了昨晚的事,问道:“腿还疼吗?”
“有点,不过没事的。”贺溪扯着被子一脸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你别担心我了,快睡吧。”
“之前晚上腿经常会疼吗?”关上灯,俞放躺在床上问他。
在一片黑暗中,他的声音尤其响亮清晰带着温柔的缱绻意蕴,犹如一滴落雨降在摇曳的荷叶上,清风拂来,心波荡漾。
“啊?”贺溪眨眨眼,看着黑暗的天花板,怔忡不语。
之前的夜晚一直是李书姗和小周在,他不会主动告诉那两人,他躺在被窝里疼的额头直冒冷汗,而俞放沉默着,他却知道他在等待答案。
“会。”贺溪斩钉截铁地告诉他:“很疼。”
“能忍的话还是忍一下吧,”俞放叹了口气,“那些止痛药对身体的伤害很大,你能不用就尽量别用。”
“嗯,我知道。”
贺溪连连点头,又想到他看不见,抓着被子傻笑。
第13章 以食为天
贺溪真的吃不下以医院食堂为中心方圆十里地的任何食物了,在第十二天,他鼓起勇气,向资产阶级革命,要求打到素食主义,赢得无产阶级大鱼大肉的生活。
俞放拿着小米粥配小葱炒豆腐这种素到不行的菜,对他无情地说:“无产阶级尚未掌权,人民群众的呼声暂时听不到。而且……”
他又拿出大骨汤,“你天天大骨汤喝着,还能怎么肥腻。”
所以说,你永远不懂得一个肉食主义者在大骨头犄角旮旯上找牙缝那么大点肉丝时的痛。
吃完饭,贺溪又要作妖了。
“俞放,你不讲理哎。”
呼~
一阵冷嗖嗖的风吹过打在脸上,没人理他。
“小不讲理?老不讲理?总不讲理?讲不讲理?”
他不喊俞放名字,偏要对着俞放说话。
“你到底要喊到什么时候?”俞放回头看他。
他就知道,老子这么喊着,你真能看得进书。
“我买的书好看吗?”
“艳俗不堪,情`欲深渊,淫靡之音,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俞放指着某页两人交缠在一起的身体,说:“这书到底是给我买的还是买来你看的,如果你是拿来学习,那我建议你,这种涅槃式和之前的猴子式,高中生旅馆开`房时都不用。”
“啊?”贺溪惊讶地说:“那他们现在用什么姿势。”
白他一眼,俞放接着看小学级别的性`爱教材书。
“啊!”贺溪仰天长啸,“好无聊啊,没有平板,我差不多是个废人了。你还把我的小黄,不,学习教材都给没收了,你让我干嘛啊?”
他绝望的仰头看着白色天花板,像一个临风树立的诗人面对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激情昂扬地作诗,可是说出来的话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躺在那儿,思考少说话能不能有助于修复骨头。”俞放说。
“不能,”贺溪果断地说,“一颗被□□了的花是不会因为浇了水就茁壮,同理,我一个惨遭无情压迫的小可怜是绝不会因为敌人的和风细雨就妥协在床上的,梦尚未圆,腿何以好。”
“是吗?”俞放笑悠悠地翻过一页书,像得意的黄雀啃住螳螂,说:“卧床未敢忘忧国,病骨支离中国梦吗?”
“呃……”贺溪讪讪笑着打圆场,“大梦就算了,有个小梦倒是有实现的可能。”
“希望你可能实现的小梦离开我,也能成功。”
“我现在躺床上,做的哪个梦不是关于你的。”眼瞅着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干,没你的帮助怎么行,可不是梦都围着你做吗。
“是吗?”俞放淡淡地笑了下,不予置评。
“是是是。”贺溪烦躁地抓了下头,你老是要羽化飞升了吗,跟个白胡子的仙风道骨老头似的,是吗是吗没完了。
十几天不洗头,抓了一把油腻,自己都嫌恶地甩甩手,恶心的不行。
之前那段日子,俞放每天冷着脸恨不得瞅不见他,更别说让他腆着脸求他帮忙洗头了,他毫不怀疑,俞放会接一盆冷水,直接倒在他头上说:你慢慢搓。
晚上李书姗回来又非说他动都不能动洗什么头,死活不答应他。
但是现在不同了,他们是朋友,帮忙洗个头不是不可以吧,再说了他要是再不洗头,就不是咸鱼了,而是一条异味飘十里的臭鱼,他害怕晚上猫从窗户爬进来闻闻他的味道,都嫌弃他不吃他。
“俞放,我要洗头,”贺溪挺起胸膛,壮着胆子说:“士可杀不可辱,头可断,发不可不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洗头要趁早……”
俞放懒洋洋地合上书,闭眼听他讲话,“继续,单口相声说的不错。”
“你……”贺溪像戏中的红脸关羽在愤怒时,手哆哆嗦嗦狠狠地指着白脸奸臣曹操,“你锄禾日当午,不给我洗头,谁知头上发,不给我洗头,丝丝皆辛苦,不给我洗头……”
“你除了小黄书看初级教材,原来背诗也是初级入门。”俞放睁眼无奈道。
“管他初级不初级,人爽了就行,我的诗幼不幼稚,只要你帮我洗头,他就是一个朗朗上口,悦耳动听的好诗,除了有风格有韵味等等,还是个非常起作用的催命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