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由他亲手酿造并且发酵了十几年,变的苦涩无比难以下咽的苦酒,最后居然会落到他的身上,被他给喝下去。不行,他不能就这么放弃,就算难堪也好,屈辱也好,他一定要求凤衍帮忙把小翔弄回来,这么想着,浑身就还剩下一丝力气,苦苦哀求着,“小衍,可是小翔毕竟是你的弟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他叫了你这么多年的哥哥,他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你就帮他这么一次吧。”
凤衍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他,所谓的为母则强,为了孩子,父母都可以变得很厉害,可惜他没有一个从他身上获取力量的父亲或者爸爸,断然冷笑出声,“你还不懂么,我不管你跟凤祁还有我爸爸之间发生过什么,那是上一辈之间的恩怨,就算你再怎么对我也跟这件事无关,这是你跟我之间的事情!而凤翔他怎么样我都不会再干涉,不会伸手去帮他,是因为我对他也没有什么亲情可言,你以为,我连凤祁的不认了,还会认他这个弟弟么!”
说完看着对面还准备开口说话的人,并不愿意给他开口的机会,接着往下说,“是,在血缘上讲他是我弟弟,可是他认过我这个哥哥么,他从来没有认过我这个哥哥,而把他教成现在这样不把我当哥哥的人不正是你么!”
他本来就没有准备把这层揭开来,戴维没有理由对他好,他并不恨这个人,他也没有心思去计较一个本来应该是陌生人的人应该怎么对他,也没有对付这人的打断,他的时间很宝贵,不愿意在这些不相关的人身上花费太多。
如果戴维没有来找他,在他面前提起凤翔的话,他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声音冰冷坚硬锐利,似乎要将人刺伤的锋利无比,“是你教导他不要把我当做哥哥,他很愿意听你的话,把这件事情完成的非常好,而现在居然想要让我去帮他,你觉得可能么?”
小狐狸犬似乎被他突然变得冷漠的气息吓到,在他怀里蜷缩成一个毛团,微微的发抖,凤衍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将它安抚下来,看着对面一下子如遭雷击的人,“我并不想为难你,你走吧,再这么说下去大家都会难堪,没有什么益处的。”
戴维整个人都懵了,他大概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凤翔的处境,想尽了办法将凤翔捞出来却没有办法做到,只能够找到凤衍这边,但是却没有料到凤衍会这么的不近人情,让他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了,整个人都变得毫无生气。
凤衍站了起来,把怀里的小狗放到地上,米米有些疑惑的扒拉着他的裤脚,见凤衍不理会他,有些沮丧的垂着脑袋跑到戴维身边半蹲下,凤衍看着对面神态绝望的人,直接往楼上走去,“雷恩,帮我送客!”
雷恩把人送走之后上楼敲响了凤衍的门,门没有关,他直接推开了,看见凤衍站在窗户边盯着下面看,从他那里看下去,可以看到他们院子里盛开的玫瑰花,还是从他们这里离开的必经之路。
雷恩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伸手在他肩膀上用力一拍,“在想什么呢,要是觉得他实在可怜的话就答应他把凤翔弄回来就好了,反正就凤翔那样子的,御兽星球多他一个也没有什么用处,还得浪费粮食养着,不然把他弄回来让他们自己养。”
凤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把肩膀上的手推开,“你就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么,他自己凡事不给自己留条后路现在想要找我帮忙,你以为如果我落难的时候求到他面前去他会帮我么?”
说着自顾的冷笑一声,“他不会,我从来不是什么烂好心的人,帮或者不帮,不仅仅取决于我有没有那个能力,更是取决于他值不值的帮。”
雷恩被他说的一愣,伸手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笑道,“你小子能不能给我一个安慰你的机会啊,你现在才十六岁未成年啊,稍微软弱一点又不会有人怪你,还是说你就只在陛下面前不会这么嘴硬啊,真是的害得我准备了半天的说辞都用不上了。”
凤衍无言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到旁边桌子边,雷恩自然而然的跟了过来,看着他捣鼓桌子上摆放的纸笔,“这是准备干什么呢?”
凤衍拿着笔在刚刚拿到的丝织物上面轻轻的勾勒出一个图案的轮廓出来,雷恩认真的看了许久,直到他开始添加轮廓里里面的线条才看出来他画的是什么,饶有兴致的开始八卦,“我说,这是皇室的徽章标记吧,你这是准备给陛下做衣服么,就这么开始绣啊,不用印上去?”
凤衍不理他,自顾自的画着自己的图,手里的笔缓慢的在银白色的料子上面划过,留下淡淡的痕迹,遇到印象不怎么清楚的时候,停下笔,从胸口的衣服里面拽出来一条银色的链子,把链子上面的挂坠取下来放在面前,一边看一边继续勾勒。
雷恩在旁边看着他的动作,眼神一闪,随即啧啧感叹着,“说起来你是怎么能够那么容易拿住针的,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手居然可以拿刀杀人砍异兽跟画图刺绣两不误的,怎么办我都快要爱上你了,幸好我有亚力克在。”
“你不觉得自己很烦么?”凤衍头也不抬,堵了他一句,然后完成了徽章的绘制,把挂坠放进衣服里面,直起身子,将桌子上摆放着的银白色料子展开,按照拉斐尔的尺寸开始做标记准备剪裁。
他从空间里取出来剪刀跟最开始练习用的普通针线,看着杵在面前的雷恩,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