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沥道:“佛家清净之地,不要随意动武。再者,指挥使找我必有要事,你去了也不方便。”
钱塘鼓起腮帮子,只能应下。
轩辕沥随那名禁兵卫出去後,骆志也悄悄跟了上去。
然而,骆志在跟出清水寺,到了枫叶林深处人迹罕至的地方时,就不能再进一步了。
外围有十数名禁兵卫看守,根本听不见他们商量的是什麽,只能躲在树後看。
崔默一袭红黑武袍,面如冠玉,不似一群大内高手的头儿,倒像是哪家的贵公子。
轩辕沥开门见山道:“找我何事?”
崔默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轩辕沥,“纵主,这里是上个月的解药,另外,里面还有这个月皇帝让你必须服下的……”
轩辕沥不等崔默把话说完,打开瓷瓶,倒出两枚颜色不同的丹药,也不就水,直接咽入咽喉。
崔默小心道:“解药服下後身体会虚弱一段时间……”
轩辕沥才服下那丹药,双腿就开始发软,有些站不住了。
“头晕……”轩辕沥扶著崔默的胳膊,咬紧牙关。
崔默的手臂被他抓得生疼,可见那药吃下去之後,就算是解药,也令人痛苦万分。
轩辕沥缓缓吐了口气,终是站不稳,直接往前栽倒。
“纵主!”崔默情急之下,只好将人揽进怀里,“没事吧……”
轩辕沥皱著眉道:“无妨。”
“将军还说什麽相信那人,废太子居心不良的证据还没找到,倒先给将军戴了绿帽子!这都抱在一起了啊!”骆志躲在一颗树後看得直磨牙,肺都快气炸了。
过了小半个时辰,轩辕沥药效已过,出了枫叶林,到藏经阁与杨母一道回将军府。
杨老夫人、霜儿与轩辕沥同在马车上,车里不时传出笑声。
钱塘和骆志在外赶马车,钱塘看著骆志锅底般黑的脸色,疑惑道:“哥们,怎麽啦?”
骆志冷哼一声,没理他。
马车驶进城,经过朱雀街,马车突然剧烈一震。
轩辕沥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向後倾倒的老夫人,又拉住了霜儿:“当心。”
然後掀开车帘,问钱塘道:“出了什麽事?”
钱塘伸长了脖子看著前面,犹豫回道:“方才跑过的是顺天府的官兵,好像在……在追一个什麽人。”
骆志冷冷道:“逃了一个犯人。”
骆志撇了撇嘴,就这身手也想捉住那个犯人?
钱塘看骆志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忙道:“哎,你做什麽?”
骆志并不答,只是顺著刚才那些官兵跑去的方向走了过去。
前面集市已经乱成一团了,那犯人见前面几个官兵难缠,和他们打了起来。
轩辕沥叹了口气,也从马车上下来,钱塘瞪著眼睛道:“殿下!你怎麽也下来了──”
“照顾好娘和霜儿,我们很快回来。”轩辕沥说完,追著骆志而去。
那犯人身手矫健,官兵们几个一起上还压制不住他,街上人仰马翻,乱成一片,骆志卷起袖子,要去帮忙。
身後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後领,骆志皱起眉,快速提起一手要抓上身後那手给偷袭之人来个过肩摔,然而那手很快就撤了,让他抓了个空。
骆志还还不及反应,就被人推入一条巷子里。
推他的人力道还挺大,等骆志站稳了,才看清楚那人是谁。
他愣了下,然後沈著脸道:“二殿下?”
轩辕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想去帮忙?”
骆志道:“顺天府官兵不是他的对手。”
轩辕沥浅笑了下,“难得骆侍卫有侠义心肠,不过,你可不能直接去。”
骆志怒道:“为何?”
轩辕沥摇了摇头,道:“事後,顺天府尹问起那犯人是被何人擒回,官兵们会说这是将军府的侍卫,将军府里什麽时候有个武功如此之高的侍卫了?只要有心人再推断一番,将这件事在朝堂上提一提,说有人违反军规私自进京,就够杨息喝一壶的了。”
骆志皱了皱眉。
轩辕沥指了指巷子的另一头,“要出城,走城门是肯定不行的,唯有翻墙,城东又是护城河唯一不经之处。过青龙街,在那处守著便是。”
骆志跟著轩辕沥绕过巷子的那边,果然半盏茶时间不到,那蓬头垢面的犯人就顶著鸡蛋壳和菜叶子跑向了城东。
轩辕沥递了一把弓箭给骆志,笑道:“骆侍卫,看你的了。”
骆志接过弓,拉了个满月,咻的一声,飞箭射中了犯人的小腿。
他再接再厉,又搭上一箭,将犯人四肢都钉在了地面。
顺天府官兵随後赶到,都奇怪地看著那名四肢插了箭的犯人,想要找那个帮忙制服犯人的人,却遍寻无迹。
是夜,杨息在书房里给杨意写信,骆志脸色阴沈地走了进来。